“一朵孤芳自赏的花只是美丽，一片相互依恃着而怒放的锦绣，才是灿烂。”——席慕蓉·《再会》
作者丨谢丹儒
图片丨艺子
1.
年近三十，好像越发的不愿意去过多的叙述关于情感方面的事情，“谈情说爱”好像不该在这个年纪，应该早一点，或是迟一点。如果真的爱情真的有时间限制的话。
只是，纵观历史诸多爱情的发生，着实很难找到依据，很难有证据表明爱情就一定发生于某个年纪，或是在某些时刻。如此，似乎就一个字：缘。
缘，是何等的推脱，又是何等的耐人寻味呢！
什么是缘呢？一见钟情，还是两厢情愿，据我所知，绝大部分不过是情深缘浅罢了。放不下的大多数，纠缠的大多数，一厢情愿的大多数。
过去，我是相信缘分的，因为曾经失去过，且至今认为那应该是挚爱了，而我错过了。从此，该误终生了。
我是这样悲观的揣测过，甚至对未来几乎不抱任何的幻想。
没有爱情罢，就这样吧。
孤独终老吗？兴许不会，不过是丧失了爱的能力罢了。
是的，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似乎确实丧失了爱的能力，既无法感知爱的存在，更无法全心全意地去付出。
至于未来，联想到婚姻、家庭，也不过是某种交易、交换，对爱是不抱太多的期望了。
就像相亲，过去我是抗拒的，自认为有那个能力，自认为不至于沦落至此，自认为总会有别的方式，更好的方式，更自由的选择，更美好的结合，以及美满的结局。我相信这一点，但终究没有坚持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年纪大了。
年纪大了，似乎就是某种提示。
2.
年纪对于生命意味着什么呢？可能什么也不是，可能也是什么。
年纪是一个很好的尺度，就像时间，便于我们去归纳、总结，便于我们更加清醒的认识自己，也让我们意识到生命的有限，是某种提示，也是某种警示。
过去，我不敢想象自己的三十岁是怎样，或者说，是不敢想象这样的年纪里的这样的自己。最起码，我不曾预想过会是如今的模样。
小时候，写作文总是爱讨论将来的变化，科技的变化，世界的变化，以及自己的变化，以为这样会是有助于自己的成长。长大后，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如今的我，自然是早已忘却当年的梦想，梦想中在这个年纪的自己。可事实就是如此，发生的已然发生了。
我既无力吐槽，也清楚的明白吐槽也终究不会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和应该做的，似乎就是面对当下，及时调整，及时补救，又或是重新开始。
这就像命运和我开了一个玩笑，玩笑过头了，我愣在当场。此时此刻，不知是该捡起之前的玩笑避重就轻地笑着，还是该认真的计较，我不知道。
人的生命终究是有限的，人生不过百年，认真是过，糊涂是过，过去的也已然过去，至于未来的，又剩下几十年呢？
精打细算终究是行不通的，我过于患得患失了。
若是十分理智，我也自知仅凭自己这点脑子显然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事已至此，我还能如何呢？
我有点惶惑不安，为这已然逝去的过往，也为未来的不确定。
单身时，谈论爱情似乎有点荒诞，有点纸上谈兵，事实是，若陷入爱情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终究，爱情并非只是个人而已。
3.
如席慕蓉《再会》中所言：
“一朵孤芳自赏的花只是美丽，一片相互依恃着而怒放的锦绣，才是灿烂。”
虽然觉得好像一朵孤芳自赏的花也是不错的选择，偶尔却也艳羡那相互依恃而怒放的灿烂。
某些时刻，还是会想着得到大家的认可，而很难接受孤芳自赏，甚至会觉得孤芳自赏多少有些无趣，自娱自乐的快乐终究比不过热闹的狂欢汹涌、热烈而灿烂。
然而，无论如何艳羡，尚有一份自知之明，做不到，又或是不愿意去面对这内心的怀疑，好像与自己厮守才是最安全和最适宜的。
没有爱情便没有罢，有又有什么分别呢？
就这样自我安慰着却不作为自然是没有了，可是一旦去尝试，便又要新增不少的烦恼：这样值得吗？万一失败了呢？万一更惨烈呢？
不敢想象，不愿多想，然而谁又能说就一定能避免呢？无可避免的。
倘若孤僻拒人于千里之外，纵有才华也无人得知，难以发挥，但尚且还存在一些幻想，留存自己于安慰；可是一旦将主动权交于他人，未来结果如何，却是不敢想象的。
可说到底，自己是否真的有才华呢？还是仅自鸣得意，自以为是不自知呢？我却不敢妄下断言。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的安全且适宜的存在，更多的不过是逃避和不愿意诚实罢了。
只是，这自欺欺人的把戏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放下呢？
张爱玲早有“先见”：“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
将自己的悲欢融入世界终究是有风险的。
4.
“昔日玫瑰以其名流芳，今人所持唯玫瑰之名。”
这爱情何尝不是如此呢？
一个人的爱尚且算是爱，可谁又能说这不是自私；可若两人，变量就大了去了。
何以爱情，谈何爱情？
可有人执念一生唯有爱情，又几人能诚实于爱情而天长地久呢？
一生，这短暂的一生，谁人得到，谁人满足，谁人甘愿一生只为一人，爱便一生一世？
我自是不敢想象，哪怕这仅仅、短暂的一生。
若不是爱情，这婚姻，家庭，又该是怎样的存在呢？何况这婚姻、家庭又是人生中较为重大的主题，细思极恐。
可纵观生活中的大多数婚姻，似乎对此熟视无睹，又或是早已习以为常。
说到底，爱情对于这有限的人生而言，该分配多少时日呢？若爱情也应该给它一个具体的时日，又该是哪一阶段呢？是功成名就之后，还是在正当年纪青春懵懂时呢？
我终究不是什么爱情专家，更非什么资深情感专家，我只是平凡人中的普通的一员，可这些纠葛于这个年纪，却是如此的难以让人平和。
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即将迎来三十而立之年了，未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斯人若如虹，遇上方知有。”
可如今，这没遇上，我是否该等呢？又或者该试着去相信，去坚守，去期待。
只是，这一个“缘”字，该误了多少青年，这一个“爱情”又该捎去多少愁绪了。
我且看着，等着，盼着，是一朵孤芳自赏的花，还是该去寻找那一灿烂，兴许都是不错的结局吧，最起码在这有限的生命中，还是值得期待的。
将自己存在的意义交与世界评判本身就意味着风险，惊喜便应运而生，至于失落何尝不是意料之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