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丁大哥有一个疯母亲,完全没有思想意识了。大小便不能自理,两个儿子也不认识,家里的亲人都不认识了,全当做是陌生人,疯子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自古自古以来就是:养儿防老,两个儿子每月轮流照顾,女儿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帮助疯子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床铺,说是照顾好听点,其实就是把疯子关在一个大约二、三平米小车库里,一天三顿按时送吃的就行了。
每月15日,是丁大哥把母亲从弟弟家接到自家住的时间,也是我儿子发工资的时间,所以这个日子我是印在脑子里了。
记得第一次,丁大哥把疯母亲从弟弟家接过来的时候,楼下围观了好多人邻居,邻居们明的是下楼玩玩,相互打打招呼,暗地里是看疯子的热闹,可能邻居们早就知道,丁大哥有一个疯母亲,但究竟疯成啥样?都不知道。
疯子站在车库外,在等待着大儿子收拾车库。只见她瘦骨如柴,目光呆滞,像个木偶似的,低着头,头发像冲天炮,凌乱不堪,随身携带的行李大个包,小个包的,放在地上一大摞,犹如刚下车的乘客,不知道何处是归途的落魄样子,
一旁,几个的小男孩在打闹玩耍,有个孩子在津津有味的吃着饼干,大人们怂恿着他,送一个吃的给疯子,孩子倒是很听话,把原本往自己嘴里送的饼干缩了回头,伸手送给了疯子,还没送到手边,疯子立即抢了塞在嘴里。
也许是饿了的缘故,也许是吃了才能活下去的本能原因,看着疯子塞得满嘴的饼干,有滋有味的样子,引得大家一阵欢笑,有人调侃老丁说:“你妈妈不傻啊,有吃的比谁都机灵。”
第二天,我上班去车库提车,看见疯子住的车库旁有几个邻居在议论纷纷,走近才知道,疯子夜里不睡觉,
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敲墙壁,敲得咚咚响,惊得邻居们都睡不着觉,早上起来找疯子理论了,特别是邻居娟子很抓狂,孩子高三了,尤其需要充足的睡眠,疯子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笑嘻嘻扯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心里不禁暗笑:和疯子理论,你们也疯吗?
老丁在一旁解释道:说他妈妈在弟弟那。每天把她关在车库里,整日整夜的睡觉,周围没得邻居住,在这里明天会好的,老丁用竹竿做了一个栅栏,放在车库门口挡着,不让他妈妈出来,能看见了周围邻居和车库前来来往往的人,这样疯子不至于整日整夜的躺在床上。
果然如老丁所料,第二天,天下太平,没有敲墙的声音了。
一天,老丁每天从厂里食堂吃完饭后,顺便带点送给疯子吃。走到车库前一看,把老丁给气的够呛,疯子把大便涂到墙上,地上,到处都是。无奈老丁只好把栅栏拿掉,把疯子赶出去,用自来水冲洗,冲洗完了,又把疯子赶到车库里,把饭和筷子放到桌子上,疯子看见有饭吃了,赶紧坐了下来,刚开始用筷子吃,一眨眼的功夫,筷子扔一边去了,老丁看见他疯母亲用手抓饭吃,还从碗底下抠菜吃,吃得地上桌子上,身上到处都是饭粒,老丁看到这个样子恶狠狠对疯子说,再不好好吃饭,下次不给饭你吃。
因为疯母亲不能控制大小便,从此老丁每次送饭给给疯母亲,就送一点点。也许是饿了就要找吃的是人求生的本能,看见车库里东西,只要是能放在嘴里的啃的,就放在嘴里啃,要不就是看见有人从车库前经过,疯子伸手跟人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