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因果循环,不是来报。此时,说不定的梵音,却又终不能因果。
01
1942年4月,我感觉自己的生命渐远。回想这一生,竟有几分陌生,好像全部的委屈都化作无言的眼泪。
我知道,身为一个军人,我不能哭。身为一个男人,我不能哭。身为一个爱人,我不能哭。
可午夜时分,我总想为自己讨回几分柔情,但回应我只有一面冰冷的墙和我手中挚爱的HKP7型手枪。
墙上有小曼的一幅画,我没让她带走,因为我还在想她。
回想起这些年,我们之间的点滴,好像一层淡墨,一滴水就能穿透。现在我要比她先走,不知道她以后还不会记得我?
应该不会吧,离婚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开心,仿佛笼中鸟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
徐志摩死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委屈,那样的难过,可是她都不曾找我。但我始终无法忘记,那几年她给的温暖。尽管短暂,却是我一生不能忘掉的记忆。
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在1921年,那一年,我28,她19。我不会想到人群中那笑容如花的女子,一年后,会成为我太太,以至于我离婚16年,脑海中不曾忘却她的倩影。
有人说:我比较傻,明明知道妻子出轨好朋友,却选择了放手成全。可他们不知道,我以为她只是时间的嬉闹,却不想我们之间成了永久的分离。
02
1921年,这一年极好,因为我遇见了小曼。
有人说:认识你,耗尽了我所有的热情。离开你,我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可以爱上任何一个女人。遇上你以后,我无法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1922年,北京金鱼胡同的海军联欢社里,我和小曼结婚了。
那一刻,我的内心开满了花。新婚燕尔,郎才女貌,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是天作之合,我狂笑着喝着杯中女儿红。
看着旁边落寞的小曼,才发觉这样的婚姻是我一人的醉酒。
我原以为,两人只因媒妁之言,就可以地久天长,可我终究是忘了她是受过西方教育的女子。
婚后,在老师梁启超和挚友蒋百里的推荐下,我被任命为清华学校的校长。
但是,我拒绝了,北上去了哈尔滨,参与中东铁路的工作。
年底,我被任命为哈尔滨警察局局长。小曼不情愿的陪同我去了哈尔滨住了一段时间。
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冰天雪地的,没有社交,没有喧哗,没有圈子里。她开始想念北京,说要回去。
没几日,她就回去了。我本以为这是小女儿的性子,却没想到这是我们婚姻破灭的开端。
03
每一次的接触,都让我的心里开出欢喜的花。大半年的时间里,她一寸寸侵入我的人生,越来越深,直到再也走不出来,我这才意识到不是她不肯走,是我不愿意放她走。
1924年,这是我们结婚的第二年,我没想到婚姻走向了死局。
徐志摩出现了的时候,我根本不曾在意他会拐走我挚爱的妻。但事情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的心不曾有挽留。
我怒,我悲,我无数次的拿起手中的HKP7型手枪,可看到她我还是不忍。
1925年春天,舆论哗然,徐志摩出门避风头,而小曼每天在房间看他们之间来往的信件,我原以为这等小人,可以让小曼看清他的人品,然而我到底是错了。
徐志摩回来了,他抛弃怀孕的发妻,求娶小曼。面对着我们三人越演越烈的民国八卦,我选择了退出。
十几年后,我依然清晰的记得,我对劝我离婚的刘海粟说:“我并非不爱小曼,也并不舍得失去小曼,但是我希望她幸福。他和志摩两人都是艺术型人物,一定能意气相投,今后作为好友,我还是可以关心他们。”
经过两个月的深思熟虑,我决定离婚。并对小曼说:我祝你和志摩以后能得到幸福,手续我会在几天后办好。
如果有后悔药,我一定多吃几粒。离婚期间,发生了几件事,一件是小曼打掉了我和她的孩子。听说是个男孩,听到消息的时候,我的心一阵一阵的痛,我盼望了许久的孩子,成为了她婚姻的绊脚石。
那一夜,我喝的女儿红撒了一地,仆人来帮我的时候,我哭着对他说:到底是不爱呀,如有来生,不遇见可好,太痛,太苦,太悲。
第二件事是:我深陷官司,被诬为日军间谍,被关到监狱。
我原以孩子对我是足够的打击,不想还要雪上加霜。我每天期盼着她来看我,不想等来的一纸离婚协议书。
想到过去种种,想到未来种种。那一张被岳父拿来的协议书,被我签凌乱致极,亦如我的心事,一片狼藉。
1926年,陆小曼与徐志摩结婚,梁启超亲自到场祝贺并做了证婚人,毕竟徐志摩是他最爱护的学生。
婚后他们定居在上海,我也住在上海。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竟然不觉得奇怪,或许有她在的地方,就是美好。
04
不被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的,这一点,我身上有,小曼也有。
1931年,徐志摩飞机失事,小曼独自寡居。
知道消息的时候,我仰天长笑,不被祝福,终究不幸福。可想到她的处境,我的心里又多了几分难过。
听说徐志摩的前妻阻止她探望,听说徐志摩的朋友都恨她,听说她在徐家过的很凄惨,听说她每天以泪洗面。每次听到她的消息,我都怅然冒失,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她。
复婚的想法,一再涌向我的心头,我告诉了岳母,她笑着说好。我告诉小曼的时候,她想也没想一口回绝,说要为徐志摩守寡。她想要守护自己的爱人,而我何尝又不是呢?
佛曰:人生有8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1932年2月27日,我突然脱离战场,想到公共租界去探望寡居的前妻陆小曼,被日军抓获后放出。
国民政府军事法庭却因“擅离戒严地点,漏泄军机”的罪名逮捕我,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
那一刻,我还是不悔,因为放不下,舍不得。
1942年3月11日,国民政府要派遣一个军事代表团赴华盛顿,宋子文想到了我。
我跟着军事代表团,途经开罗时肾病复发。病发的时候,我嘴里时常念叨:等到你的关心,等到我关上了心。护理对我说道:王先生,你会好的,不要担心,你的病,,
王先生,王,,,
医生,医生,快,王先生他,
如果幸福不在巴黎,就一定在别处。可是,小曼,你一直不知道我的世界没有巴黎,只有你,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