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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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个月,再次整理当时的学习资料,伏龙山下的思想交锋又一次呈现在眼前,回想在耳边。

“还好我来了,还好你还在。”这句话是自己参加教育行走公益研修时的最精准的感受。在四天的教育行走中,我深深感受到同行者的力量和温度,亲自体验、验证了破冰之旅中某一教育行者的一句话:这是一个非常火热、充满激情,令人不可思议的场域,同时又是一个民间的、共享的,视野广泛的分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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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1日晚的破冰之旅,揭开了这场盛会的序幕。随后三天讲座的嘉宾,从教育管理者、教育人再到自由撰稿人,无不对教育怀有真挚的、浓郁的爱。他们从不同的视角阐释自己心目中的真正教育的样子,并用自己的方式践行自己心中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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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马来西亚的国际行知赏识学会会长曾桂安老师,一位67岁的教育人,十年来公益讲座5500场受益学校3500多所,受益听众50万人。他对教育始终保有一颗赤子之心,以行知赏识教育为方向,知行合一,深入到学生中间脚踏实地去教育。他告诉我们:爱是世间最大的正能量,真善美是爱的结果。赏识是真爱的人性表现。只有从内心无条件地爱孩子、接纳孩子,赏识孩子,才能让孩子逐渐变得自信从而启动孩子的内驱力,让孩子走向自我驱动、自我成长的道路。曾先生还说:“打压到孩子被动学习的叫奴才教育,赏识到孩子主动学习的叫人才教育。一位海外华人,爱国深情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一再强调:中华民族要走向富强,必须改变我们的教育方式,要放弃奴才教育,要搞人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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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嘉宾是“内心充满了故事,脸上不见风霜”的余年初校长。一位一个看上去只有30多岁实际年逾半百的“年轻人”。他以《左右之间的故事——我的教育  我的人生》展开了自己的演讲。他的慷慨激昂,他的激情万丈让所有在场的人无不血脉贲张。听他的讲座,是畅快淋漓的舒坦,这个年轻老男人的自信和狂狷和犀利让他在舞台中央光芒万丈、魅力十足。无论是对于目前的教育教学现状还是社会百态,他都有自己独特的思维视角和与众不同的解读。毫不夸张的说,他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因其离经叛道而让人听来心惊肉跳。譬如,他说:“高效课堂,以高效之名,求分数之实,这是应试教育极致的疯狂,背后的逻辑就是多快好省的投机心理和农业思维。”又或者:“苟且的人注定苟且,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会有未来的苟且,也会在远方重复地苟且。没有诗情的今天,就会有苟且的明天。有了苟且的原点,就会有更苟且的一个圈。”有没有一针见血的感觉?有没有一语惊心梦中人的感觉?

当然,他不同流俗的清醒,他的特立独行再加之他的魄力、能力、勇气和担当造就了一个独树一帜、声名显赫的教育集团。用他的话说就是:我培养的学生上马能杀敌,下马会读书。让人拍案叫绝:这才是中国少年应有的模样!他所管理的北师大株洲附属学校的学位在他们当地一票难求。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感到巨大的能量,总能让人有心有戚戚的共鸣。最后他向大家提及他对自我的要求:“开口能谈天下事,挥拳能打镇关西;让自己的名字成为家族的符号,百年之后,子孙给我烧香磕头也能获得成长的能量!”话音未落,掌声雷动。(注:余年初的家族世代状元及第,余家牌坊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听完他的报告,我深深感到:家族基因、文化传承、批判精神……这一切的一切,足以滋养一个勇猛、强大、不羁、所向披靡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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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余年初老师有相似视角的还有扈永进老师和傅国涌老师。扈老师悲天悯人的情怀让他以一个旁观者的冷静来审视我们生存的社会。对主流教育的失望萌生出把最好的教育留给自己的孩子的教育愿望。他一再强调培养孩子培养独立思考,自由行动的思维和执行能力的重要性。他认为“教什么比怎么教更重要”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我们肯定不能教给孩子。在一个舆论洪流的时代,扈教授所思所想所做无不彰显了一个知识分子的清醒和风骨。 -----“学校不是培育学生,而是教学生如何去培育社会;我们应该给良好、健康的社会下个这样的定义——它通过满足人的基本需要允许人的最高意图出现。最好的社会:安全、食物、尊重等人性的需求,认知、审美、自我实现、自我超越等需求都是自我成长来满足;我们应该给孩子知识的力量,告诉我们的孩子,顺便告诉别人的孩子,在此之前,首先要告诉自己的孩子!我们要给别人钱,一定要自己口袋里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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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国涌老师跟张文质老师在语言表达上相似度颇高:他们信手拈来的几乎每句话都是闪着智慧的光芒,是名符其实的金句。他一开口便能让人能感觉到千帆过尽的从容和世事洞明的通透。两个多小时的演讲,他与我们谈时间,谈教育,谈读书,谈人生。

他说:“人拥有的全部就是时间,除了时间,我们一无所有。我相信,在时间中所发生的一切终将消失。但发生的一切的意义永远存在。”

他说:“指鹿为马不是教育,指马为鹿不是教育。指鹿为鹿才是教育。”

他说:“教育应具有女娲补天之意指建设性、夸父逐日之志指理想性、精卫填海之心指日常性。”

他说:“我们生命中也有有限的一面,那就是我们每前进一步都在消耗自我;但我们的生命中还有无限的一面,那就是我们的抱负、欢乐和献身。”“全世界教育的统例是知识、方法、视野、想象。如果视野不开,就会沦为坐井观天。视野高于知识、方法。没有想象,一切皆无可能。连一个水杯的造型都是想象出来的。”

“中国不缺读书的人,不缺读书的老师。为什么出了这么多问题?这是因为真正有恒久的真善美的书,很少。”

……

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没有铿锵有力的抑扬顿挫,却一样掷地有声,动人心魄。

基于他对教育的思考以及对于书斋革命的厌倦,他开始以“行者”的姿态,以星火点灯之势做起了他心目中的理想教育。

正如他说:“一个人可以普通,可以同时变得高贵。高贵不是生下来就有的,性本善和性本恶都是次要的,一个人的生命是文化创造的。高贵源于文化。人最终如何取决于你读过什么书,见过什么样的人,思考过什么样的问题。”傅老师始终以一种高贵的姿态做人世间最美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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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做讲座的还有深圳南山区的刘根平局长、宁波滨海教育集团李庆明校长和宁波光华学校校长刘树举校长,他们从教学管理的角度为我们展示了不同于北方的教育理念和教育管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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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们的演讲,我在自己的手机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南方人思维方式、执行力相对而言强于北方人。大城市、沿海城市优于内陆中小城市。他们视野开阔、思维活跃、执行力强、敢于表达、敢于表现。在他们身上,体制化的痕迹不那么明显。换句话说:给人的身份感没那么明显。预测:在人才稀缺各地又亟需的现在,人才流动会越来越快。对于解决了物质生活的现在,人们会越来越多的关注教育,对教育的要求只会越来越高。在一个学校教一辈子的年轻人会越来越少。在南方管理者眼里,如果一位老师能以朝圣者的虔诚,创业者的热情来做教育,剩下的,好说。借用吴运强校长一句话:开阔的视野,朗阔的境界,行走亦通达,有光亦有华。向东是大海,有梦有未来!这是对他们教育的绝佳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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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上午的演讲是《教育博览》杂志的主编方心田老师和刀哥“谢云”为所有爱好写作的老师准备的精神大餐。他们分别作了题为《写作,教师的思想裸奔史》以及《写成这样》的主题演讲,把他们多年来的写作心得,写作技巧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在场的所有人。方老师告诉我们:思想来自质疑,深刻来自批评,成熟来自鉴定。妥协、包容、不苟且、不放弃。得寸进寸,功不唐捐。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定要写一写有深度的东西。要做一个温和而坚定的人。刀哥把自己的写作21条倾囊相授,他让我们相信:写作就是表达,表达就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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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下午,是张文质老师的演讲《心怀世界,活在当下》 。他语调温婉,眼神温柔,出口成章。真实的表达几次让人泪湿眼角。他以一个自由撰稿人的身份向我们阐释做人之道、教育之道。张老师说我无力说,道我无力道。每一句话都深深击中了我。

他说:“有时候别人怎么评价并不重要,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极其重要!当你确定了成为什么样的人的时候,你甚至你的表情,你注视人的方式你与人拥抱都会发生奇妙的变化。”

他还说:“应试教育是我们的现实,你们不应该为应试教育感觉恐惧,它是我们的枷锁。一个孩子如果有强健的身体,就一定能够开拓自己的生命之路。我们缺乏的不是金钱,缺乏的是勇气。”

“当你变得自信的时候,世界就变得好了。精彩首先来自于自信,而不是能力,真正的领袖往往是最自信的人,而不是具有多种才能的人。当我们把所有的体制、阶级、阶层看清楚的时候,我们都可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什么时候活着,都要对得起自己那颗高贵的心。所以,根本没有体制内外,关键是看你是否真正像一个人。”

还有一句话,可谓“绕梁三日而不绝”,它在我的大脑里、心里游来荡去,涤荡我内心里的虚和假,让我不断审视自己的言行审视、力求达到他所说的境界:我所言即所行,我所思即我所为。不打诳语的难,让我深知知行合一的不易,每说出一句妄语虚言,我心里不由自主升腾起会无数次鄙视自己的念头和想法。

……

                            3.要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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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发言人完全自费参加,公益演讲。许多专家舟车劳顿,辗转到达目的地。根据心理学所讲:希望自己被听见、被看见,能对周围人有所影响是人的共同特征。我想,除此之外,人与生俱来还拥有超越人性的“神性”,这神性,是利他性,是推己及人,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总有一些人不只在表达观点,不只在表达对教育对社会的不满,他们还用自己的光华努力去照亮自己的世界,或是用他们或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影响力来号召更多的行动,更多的改变。这些人,是我们教育前行中的导师,是光,是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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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拓宽世界,读写重建心灵。四天的教育行走,再回首,世界豁然开朗,心灵无比充盈。对自己说一句:要有光,哪怕是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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