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同学是我高中校友,大学校友。在高中就对他有所耳闻,传闻是个不羁的少年,也算学校的风云人物之一。那时我两并无交集。
上大学时我们都算少小离家,我们都是从苏北来到苏南,因为地域经济的巨大差距,我们自然的成为“第三世界”群体,我们互相寻找彼此,达成共识,形成统一战线,在异乡也不算孤独。我们会不定期的相约几个老乡一起吃饭喝酒,互相鼓励,计划着各自的未来……后来群体也在相聚中不断优化,我和永明兄趣味相投,心性相应,都有颗向上的心和动力。在这过程中也有其他几位性格相投的兄弟。
毕业后,我和永明兄合租一间房子,房子离学校很近,似乎我们还不太适应刚刚踏入社会的节奏。这间房子除了两张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地上。但是我们都收拾的挺整洁,打扫的也很干净,这并没有规定。我们在不同的公司上班,下班时间并不相同,但是晚上只要都回来,就会去隔壁的小吃部一起吃饭。两份炒饭,两个鸭头,一瓶啤酒,吃的津津有味。
永明兄大学时谈了一个女友,本地人,两人也恋爱了好久,感情不错,而且挺般配。可惜女方家人坚决不同意,地域问题成了两人最大的阻碍。女方父母的农村思想太过保守。这件事对永明兄打击挺大,他放弃了还算挺不错的工作。其实永明兄能力很强,在校时,是我们大学的学生会主席,成熟稳重。但是,因为这件事,他居然选择了去当兵,前途未卜。
那是我们毕业后的第五个月,11月份是深秋时节,他刚办完离职手续,准备回家应征入伍。正好我老家的姨哥来我们这里,他在苏州也是蹉跎了两年,家人要求他回家考公,这也是条艰辛且更加未知的道路。那天晚上我们换了档次要高一点的饭店,喝了很多酒,回到出租屋便都昏昏沉沉的睡去。第二天下午,我送他们去路边,等回家的大巴车。天气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深秋的雨格外寒冷,一阵风吹过,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这时大巴车来了,他们踏上了大巴车,各自去往未知的前程。当时,我并不知离别的愁绪,只想赶紧回到宿舍,暖和一点。但是当我到宿舍坐下后,突然发现好安静,情绪异常低落,晚饭没吃,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后面我搬离了和永明兄合租的宿舍,我一个人重新借了一个离公司更近的房间。我也不在怀恋原来那家小吃部的炒饭。但是孤独感让人更加空虚,每个夜晚都是漫长的,常常看着电视就睡着了,半夜醒来,电视上已经全是雪花。再想入睡又很艰难,早上睡眼惺忪,草草的在路边买份早饭去上班。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我就来到上海,来到我父母身边。
再后来,永明兄在部队也并没有放弃我们最初向上的那颗心,顺利的考上军校,成为一名军官,然后转业结婚生子。虽然道路崎岖坎坷,但也算修得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