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梦 第四章梦觉(六)终章

第二个夜晚又来临了。孙兰修照王金的吩咐,到幞头山湖的茅草丛里去捉獾。昨天夜里,她小心谨慎,生怕被敌人发现盯梢,结果发生了的正是她可怕的。今晚,她希望有人——说准 确些,希望臧俊标上她的铁夹子。她仍屏住呼吸,把耳轮边的头发全掖在耳后,用心谛听,恨不得让自己的听力能超过獾的耳朵。除了茅草茎划破北风劲吹的“嗖嗖”声,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她睁大眼睛,不去侦察茫茫星际中的天狼星,而是平视辽阔无垠的雪野,希望窥见那只使她恨得咬牙的“狼”的影子。可是,雪野死一般阒寂。她想知道“狼”是怎样发觉她的,是如何跟踪她的,以便“引狼入室”,杀“狼”致死,可她又不愿发现“狼”;万一真的发觉了“狼”,她的心情就更不自然了,行动就势必拘束做作。还是权当什么心计也没设,一切都安照王金嘱咐的去做。

她侧卧在雪地里,一直等到后半夜,不但没发现“狼”,连獾也没敢出洞觅食的了。她轻轻地将铁夹子弄发,提着往回走。她回到诊所,照样先关上院门,后关屋门——与昨晚 不同的是,盯梢她的人仿佛就是她的影子。她前脚进门,盯梢的随后敲门:“开门!开门!不开门就放火!”

孙兰修偏不开门,迅速躲进地穴,从里边掩好地穴的伪装门。

“咚咚咚……”砸门的声音一阵紧似一阵,伴随着敲门声传来臧俊标的喊声:“墙上注意警戒!这回别中了她的火攻计!

“哐啷!”院门被撞开。“咚咚咚…….”屋门被砸开。几只手电筒的光柱飞快地在屋子里扫遍各个角落:“倒插了门,屋里一定有人,怎么不见影儿了?”“地穴, 我知道地穴在这里,”

减俊标拉开掩盖地穴门的一个囤底。囤底下边现出了一个黑咕隆咚的窟座。

臧俊标命令一个汉奸:“下!谁先提拎出洋姑娘,我就把她赏给谁。别看她四十岁了,可瘦煞的羔子是羊肉,她还是个没破花儿的大闺女。看她那脸蛋嫩的,一口就能咂出汁来。下!”“会长,别上了洋姑娘的当。昨晚在这里捉了一个,今晚,她还留在这里让咱捉?我看……”

“你知道妈那个蛋!这叫兵不厌诈。”臧俊标骂他的部下。“三九天的兔子恋旧窝。这冰天雪地里,她把伤员往哪里藏?正因为咱昨晚搜过一次,她知道我是‘得利不可再往’ 的线上的人物,估计我今晚不会来了。嘿!洋姑娘想错了,我是记吃不记打……我又来了。”臧俊标用手电筒照着地穴洞口下的梯子,把一个伸头窥探的汉奸拤脖子推下洞去。

老半天,洞下才有回声:。 姓臧的,我日你姐儿:"你把我推个狗抢屎……”

“有没有?有没有洋姑娘和八路伤号?”

“有你姐儿那个X!要是有,我摔不死还不被她打死了?”“你仔细看,地穴里边有个很大的拐窟窿。没有人,有东西没有?象不象藏过人?”蛇钻的窟窿蛇知道,臧俊标洞悉地穴的构造。“你再看看里边……”

“我看你姐几个一一我的手电筒摔碎了,把你的给我。”臧俊标听其部下答话从容不迫,不象与敌遭遇或被敌钳制的样子,就奇怪地说:"眼盯 着她进了这个院,屋门又倒插着,她跑哪去了?外边加强警戒,下 边搜那个拐窟窿。难道信洋教的会土遁,跑了不成?”

“快给我手电筒。”洞底下的汉奸喊。

“接着,我扔下去。”

“别扔,用绳子滑下来。”

臧俊标用准备捆人的绳子,把手电筒缒下地穴。没等他问“接住没接住?”试着手里绳子一紧的刹那间,未等他头脑里做出吉凶的反应,“扑通!”他被就势拉下洞里。

孙兰修用缒下的那只手电筒照亮地穴,王金一只大脚早朝臧俊标的脑袋踹下去。臧俊标吃一摔又吃一脚,昏过去了。王金用缒手电筒的绳子,把臧俊标结结实实地绑了。原来王金就利用臧俊标“三九天的兔子回旧窝”的想法,埋伏在地穴里,叫孙兰修引狼入套。第一次跌下地穴的那个汉奸,被王金绑了,对减俊标回的话,都是王金教他说的。用绳子拉下臧俊标这一着,是王金预先想到的。他曾设计了许多擒攻方案,都没用上,倒是随机应变的这一手发挥了作用。他也设计了应付敌人用水、用火、用毒毁灭地穴的方案,先用半天工夫,在诊所后夹道里为地穴挖了后门,以备出走方便。臧俊标只晓得三九天的兔子回旧窝,哪晓得狡兔尚有三窟?

臧俊标醒过来,仰脸一看,王金象尊山神站在一旁。他糊里糊涂以为自己下了阴曹地府,平生多做亏心事,见了阎王心里虚。他想磕头求赦,但身子动弹不得,就口口声声哀求: “阎王饶恕,阎王饶恕!”

“你才是阎王殿前的小鬼呢”

臧俊标一见旁边的孙兰修在讥讽他,方知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孙姑娘,王长官,饶我一命,我枪法好,我干八路……”“住嘴!”王金说,“你干八路? 玷辱了八路军的尊严!”“是是是,饶我不死……”

“你今晚带多少人来?”

“七八个。”

“叫他们都缴枪!咱们出去再说。”

“弟兄们,把枪都扔下来!"

洞外鸦雀无声,汉奸见臧俊标一头裁进洞里,知道他遭了暗算,树倒猢狲散,都一齐跑了。

王金给臧俊标和那个汉奸封了眼,自己先由地穴后门出来侦察,确实不见汉奸的踪影了,才转到地穴前门,把两个汉奸吊上来,叫孙兰修顺着梯子爬上来。

平明时分,王金把两个汉奸押到幞头山湖边,给那个引诱藏俊标坠下地穴的汉奸松了绑,开了眼,说:“你已经为抗战立了一功,不杀你。你愿不愿意再立新功?”

那个汉奸扑通跪下:“愿意!”

”那你就为中国人民除一害,枪决臧俊标,再‘逃’回居点,在你们弟兄中宣传八路军赏罚严明的政策……"

没等那汉奸回话,臧俊标咕咚趴下,磕头象鸡啄米: “ 孙姑娘饶我……”

“你可曾饶过李老师?”孙兰修说,“我昨晚就对你说过:"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臧俊标在死临头顶的当儿尚不忘把罪恶往别人身上推:“那年暗杀李濯泉,是唐神甫拿五百元收买我干的。他说李濯泉蛊惑得你不想当神甫,说李濯泉发展农协会员妨碍他发展教徒……”“这回当汉奸也是唐神甫授命的?”

“是。他要我明地里维持维持,他暗地里……”

“昨晚搜捕李老师也是唐神甫指使?”

“是。他在临沂城不知用什么电码向河阳皇军鬼 子通的信,说有八路伤号寄养在南黄埠。鬼子就派我……”

天就要亮了,那个汉奸说他不敢向臧俊标开枪,也不敢回据点了。王金要亲手结果臧俊标。孙兰修忽然阻止。王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掏出李老师留给她的小本子给王金看。王金看了在李老师写的那首诗后边,孙兰修又和了一首小诗:

东床绫饼梦。

西子范蠡情;

干将莫耶剑,

胜彼宇宙锋!

王金一下子明白了李老师向孙兰修求爱的曲折历程,也明白了孙兰修在关键时刻做出的决定。怎奈李老师已落入虎口,难成二人鸾凤之好……王金很是掂掇了一番,对那个汉奸说:“你回据点对鬼子说,放回我的李老师,我就还他的臧俊标。”

那个汉奸遵命走了。

王金的后继人马来了。王金一面派人严厉看押臧俊标,一面派孙兰修去半程宋若克的娘家打听孙树德和宋若克进城买药的消息。他俩进城十多天了,实在令人焦心的挂念。

孙兰修由半程回来说,宋若克的爹到临沂北关若克的姨家问得确切消息,孙树德和宋若克已买足药品,由唐神甫备驴送出城门,估计今天就能到家。

王金一听,忙派一小分队,或三人一帮,或两人一伙,扮做行路人,前去接应孙树德和宋若克。他自己带上两个战士,监视河阳据点的鬼子和汉奸,防备敌人出动抢劫。王金往南走过幞头山湖不远,听见前方传来枪声,便急跑步向前察看情况。那三三两两的小分队队员,也向枪响处靠拢。王金看见迎面跑来一头驴子,赶驴人一瘸一拐的。驴子驮着两个柳条包。到跟前一看,赶驴的人竟是孙树德,胡子眉毛上都是血。

孙树德张口气喘地对王金说:“快去! 宋若克她……”

王金吩咐一个战士背起腿部受伤的孙树德,赶着毛驴往安全地带撤,自己带领集拢来的战士们朝枪声密集的硝烟里冲去。硝烟笼罩着路旁一统节孝碑,碑后有个女人,女人持枪把住要隘,阻住几个企图追赶驴子的汉奸。

王金绕到碑后,抱住那个持枪射击的女人——他的妻子宋若克。几个战士也冲上来。拦劫的几个汉奸见势不妙,迂回逃往河阳据点。

王金见宋若克身上几处受伤,就派人防护断后,自己背上宋若克去追孙树德他们。宋若克在王金的背上说,她和孙树德乔装改扮混入城中,顺利地找到她姨家表哥。表哥仍然干担水卖的差使,无能耐为他们买药。他俩去临沂坤雅学校找孙恒修,差点被校方拘留了。校方说孙恒修在皇军入城时弃教罢课,投八路军去了。校方问他们是孙恒修的什么人,他们说是他的老乡,进城躲难,想找他谋点差使糊口。校方把他俩逐出校门。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孙树德主张到天主教堂找唐神甫。唐神甫听说他俩是办济世救民的慈善事业,竭力帮助,几天工夫将金镏子全部兑换成药品。今天一大早,唐神甫叫宋若克和孙树德再扮成修女、神甫,他用驴子驮着药,送二人出城;送出一段路才回去了。王金扭头问宋若克:“看出唐神甫什么破绽没有?”

“没有。看见的是他一心一意为抗战帮力。”

“见他玩鸽子没有?”

“见来。俺俩住在教堂里的几天,见他天天早晨指挥鸽子飞上飞下的。”

正说着,天空里传来一阵鴿哨声。王金忙放下宋若克,举枪瞄着迎面飞来的那只鸽子,待鸽子飞上头顶,测好提前量,啪的一枪,鸽子象断了线的纸鸢,打着旋儿掉在地上。王金跑出几十步,捡起被击伤右翼的鸽子,浑身搜查着。鸽子右腿上套个纸圈。展开纸圈,上面写着一串外文: hear from the news ofmedicine.王金不识外文,可在阳谷梅瑟医院当挑水夫时,认准了medicine是“药”的意思。他抚摩着受伤的鸽子,似曾见过,这大概就是落在唐神南肩上的那只铜鳞玉睛。巧合会这么巧吗?唐神甫为我们买药,铜鳞玉睛就传出关于药的消息?

宋若克埋怨丈夫:“哎呀, 鬼子汉奸都打不完,你还有闲心打这鸽子。”

“这鸽子肯定是唐神甫的电报机。”

“唏,怪得孙大爷说你疑神疑鬼。”

“回去我分析给你听。”王金背起妻子继续赶路。

拦劫药品的汉奸阴谋未得逞,逃回据点,鸠集貔貅,二番窜过河西来抢劫。自古黄金有价药无价,在战争威胁着人命的时候,药品就更是无价之宝了。汉奸们抢不回这宗无价宝,死不甘心。

王金看见河阳据点的鬼子汉奸又出动了,就命令队伍莫回南黄埠村,一部分人到幞头山上的僧王庙暂住休息,一部分人去阻击奔袭的敌兵。

孙兰修一家为躲避敌人的奔袭,也和其他难民逃到僧王庙里。她见爹和宋若克都受了伤,心疼得哭了。爹这个一辈子不敢捻死蚂蚁的善人,被战争推上了战斗的行列。宋若克这个连自己的生理现象都迷信成不吉利象征的懦妇,竟然能抡起盒子枪阻击敌人,救了爹的大命。孙兰修把自已和宋若克相比,宋若克增长了神通,而自己差点儿变成退化了人性的僵尸。她见爹和宋若克完成了买药的任务,挂着泪珠儿的嘴角上又浮起一丝浅笑。笑爹和宋若克都成了抗战救国的圣品人了。她给爹和宋若克敷了药。爹伤势不重,夸奖宋若克:“ 要不是宋若克枪法好,我这老命和这些药都完了。”

宋若克伤重,失血多,精神萎靡,苍白的脸上象蒙了一张草纸。孙兰修用新买来的医疗器械,将自己的鲜血输给宋若克。她俩的心早就贴在一起了,鲜血今天又汇流在一颗心脏里。

曙光许久没见妈妈了,挣着要往宋若克的怀里扑:“妈妈,大大……”孙兰修抱住曙光:“妈累了,我抱曙光。”

孙树德在一边叹息道:“唉!若克伤得这么重, 多亏有唐神甫给买的这些药。”

   “这次又吃了唐神甫的亏。”一直从壁龛里侦察敌情的王金插话说。

“可别屈枉好人了。”孙树德说,“这宗好药, 二下旁人,用黄金也买不来。人家还豁上一头驴送俺出城。”

“我这样推测,”王金说:“唐神甫之所以不吝惜这大宗药物和牲口,他以为这些早晚还是他的囊中物。他打发你们上了路,回教堂放出这只鸽子。”王金从下兜里掏出那只受伤的鸽子。孙兰修一看,竟是她熟悉的那只铜鳞玉晴。她惊得倒抽一口气,用疑问的眼神看着王金。

王金接着分析:“这鸽子飞得当然比驴子走得快。它把唐神甫的告密信送到河阳据点,鬼子便派兵在路上拦劫药品:若拦劫获胜,唐神甫落个牲口、药物完璧归赵,外赚几枚金镏子,在鬼子面前立了功,向孙大爹卖个人情。害得我们赔钱折兵。”王金看看吃力地睁着眼睛谛听的宋若克说,‘如果谁不相信,请孙姑娘看看这纸圈上的字母儿。

孙兰修接过鸽子传递的信一看,吓得嘴唇发了青。

“这鸽子要不是为了送信传码,它往返河阳——临沂之间送死吗?”王金看着孙树德问。

孙树德象被从迷梦中唤醒,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这个青帮蝎子老毒虫唐天华!我找他退教……”说着,把刚脱下的那袭圣衣在脚底下乱蹉,还使劲往上吐唾沫。“呸! 兰修幸亏没穿这件黄鼠狼子皮。”他要兰修退教,要兰修返俗,要兰修和李老师——

当孙兰修告诉他李老师被汉奸抓去时,他一下子心痛得晕厥了。王金从壁眼里看见奔袭的敌人被狙击后撒出黄南埠村,村里起了火。

鬼子走了,僧王庙里的人回到村一看,孙兰修家的房子被烧光。兰修的妈一看家不成家,昏厥过去。苏醒不久的爹,用袄包包头要往火里钻。王金把他拉住:“大爷, 打败鬼子咱再盖好的。”

“年关到了,叫我一家老小住哪里啊?为什么单烧我家的啊?这都占了兰修抗战的‘光’啊!”

“爹,事到如今别理怨了。鬼子汉奸嫌我抗战抗得还不坚决,逼我破釜沉舟没有后退的余地。”孙兰修把爹蹉脏的圣服扔进火里,指着苏醒了又痛哭的妈妈,还有三个侄女和大伦,对王金说:“ 求求你接收俺 全家参加抗战吧!”爹和妈表示, 不给队伍添累赘,就死,也不少年了,留在村里陪老少爷们儿一块熬,叫兰修领上三个侄女和大伦,一起参加八路军。

孙兰修从诊所壁龛里取出李亚敏和刘慧卿的骨灰盒与李老师留给她的日记本,一起装进旧皮箱。孙树德对王金说:“六年前是你把兰修送回家,现今,你再把她领出我的家门吧,象若瑟带领圣徒们逃难那样,指引她走条光明路儿,把她带到福地安居乐业。”孙树德又对兰修说:“等着,不, 快点打开据点,救出李老师,你和他……”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兰修抱着曙光给爹跪下了:“哎,我什么时候都听爹的。”爹拉起兰修,送她们跟王金一同走出村子。

走到诊所门外李老师被捕的地方,孙兰修仿佛看见、听见李老师徘徊吟哦:

春兰秋菊成梦幻,

金戈铁马战狼烟。

修女回首觉醒梦,

鲁男冲刺怒揭杆。

不羡孟光案齐眉,

愿学祖逖先着鞭。

奋斗黑暗五更苦,

迎接黎明六礼欢。

上帝若断月老线,

共工敢触不周山!

“啊,李老师,你何时能读到我的打油诗?”孙兰修象是对着李老师说话:

东床绫饼梦,

西子范蠡情;

干将莫耶剑,

胜彼宇宙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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