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曲是《七友》,片尾曲是《bigbiggirl》,故事就这样不着痕迹地拉开帷幕。
已经记不得那是怎样一个潦倒的下午,门前有枯焦的树影和干燥的风,她一袭披肩秀发,白色衬衣,天蓝色牛仔裤,踏着碎步缓缓朝我走来。似乎她脸上的微笑永远都不会褪色,永远都不会消失。四目相视,眼神交织。她眨眼示意,莞尔中泛起一圈旖旎。那穿心的一眼,恍若酷夏的清甜,直入灵魂深处、温柔搁浅,然后消散不见,留下孤寂的烟圈,一遍、一遍。
是否有那样一种遇见,不倚不偏,简约到我的心你的眼:是否有那样一种倾慕,不清不楚,模糊到你的脸我的眸。
“你的字看起来好秀气哦,别人都说‘字如其人’想必你也是一个很严谨,很体贴,很文艺的人吧?”听她不紧不慢地说完,我画风突变,再落笔时却是歪歪扭扭地写了一遍她的大名。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故意,却故作惊讶地说:“没想到你还能写两种风格迥然不同的字体诶”虽然一本正经,眼中的狡黠显露无遗。不得不说她眨巴眨巴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的时候,模样像极了一个淘气十足的孩子。
“喂,你有喜欢的人吗?” 很多时候她就是这么一个神经大条,不知委婉为何物的女孩子。“喂,你喜欢她,怎么就甘心放手呢,怎么不继续追呢?你真笨诶,看不出来平时还挺聪明的样子,原来都是假的......”她开腔的时候,仿佛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为什么。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我,我也对你有感觉...”直来直去的独白,有时候真会让人尴尬得不知所措。也是这样无厘头,一点也不正式的闲聊中,我们的交往正式提上了行程。说不出那时候究竟是怎样一种体验,只是现在想来,还会抿嘴一笑,然后打趣自己般轻轻摇头。讲真,我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甚至多数时候因过于自卑而故作高冷,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封锁着别人,也隔绝着自己。
“这条手链是有祝福意义的,我亲手给你戴上吧,左手还是右手,哎,算了还是右手吧,男左女右。”我默默地伸出右手,看她认真而仔细地拨弄着,偶尔还会空出手将散下的头发撩过耳后。到现在那个动作还烙在脑海,那是一阕不灭的印记。那时的优雅,那时的温存,每念及此,无不让人眼揉血丝。
“我是不是很重啊,腰好粗,好多肉,你要是背不动就放我下来吧,转过这个路口我也能自己找回去了...”她的话总是让人啼笑皆非,让人哭得出暧昧,笑得出眼泪。可就是这么简单的幸福,这样没品的对话,往后就不会再有了......
是否有那样一种心动,不淡不浓,演化成你的伤我的痛;是否有那样一种相会,不出不回,递进成我的哀你的悲。
“你知道我写的这句出自哪里么?‘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至于说字嘛,都是可以外饰伪善的,比如说我现在写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然后顺势又假以戏谑地写出她的名字。所有的借题发挥,那么刻意又那么俏皮。我喜欢她,以我喜欢的方式,我以为她懂的。她应该懂了吧。”要不你也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吧...”
“《少年维特的烦恼》你看过吧,就算没看过也应该知道啊,谁还没个怀着谁的青春,只是,你确定要这么狗血地八卦么?”所以,不论你怎样控制交流的界限和方式;总有人能让你乖乖的交心和伤心,当然,这里的伤心是后话,也不是刻意为之。然后,我就妥妥地和盘托出曾经交往过的一个女孩子的缠绵往事。意外的是,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厌倦与疲惫,倒是有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劲头,热情高涨。
“这都给你看出来了啊,不容易啊!毕竟藏着掖着那么久了,现在让你一语挑白,就是感觉挺失败,恩,失败,怎么那么容易就被看穿了呢?”言语中再也窝不住窃喜,诚然,也不需要了,开心就是开心。自卑有人宠,心事有人懂,这就够了。“能批准我粗犷地放声大笑一回么?”忘了有多久没那样轻松、自在、愉快了。顷刻间,所有烦恼烟消云散。
“怎么能让我戴在右手嘞,这让人看到笑话多不好...”她系好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伸出左手,手上赫然有一条一模一样的手链。毛糙地挤到我右边,一定要按着她的套路,两人交叉着手比出心形图案,对着两条链子拍一个她认为唯美照片。拍完后,满意而又矫情地撇撇嘴,扬长而去。留下一个风中凌乱的我,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这不是有自知之明么?让你挑食,下次台风来的时候把你硬塞到我怀里,我可是不会还的啊”我说要背她的时候,万分不情愿,我一蹲下来,还没站稳,她就麻利地扑上肩了。瞬时想到一句电视对白:你能背我多久【生,我背着你;死,我背着你】。时间不能停留在那个点,此后的岁岁年年,看一眼,少一眼。是不是都习惯了做加法,突如其来的减法竟让人如同抵死般抗拒。
轻轻地你走了,正如你轻轻地来,你落一滴清泪,许我一汪苦海。
“我要离开了,回家结婚呢,你确定不礼貌性地挽留一下,保不准我心一软,就决定留下来了呢?"
"你确定这是分手的台词?再不正式一点,狠心一点,我就要死缠不放了...“
”我要把最漂亮,最美好的一面留给你啊,不要日后想起来,我还有哭鼻子的画面...“
“戒了烟,忘了我,好生过活。”
很多东西,本不必浓墨重彩去烘托,你经历过,自然懂得;没经历过,说再多,都是苍白的词措。
我们都习惯了先入为主,想当然地以为是之类云云。一如,你听了马頔的《南山南》,你心下觉得:这么深情的人唱出这么深刻的歌,歌的背后一定有个荡气回肠的故事。然而,事实有没有,只有当局者自己清楚。他不说,更多的是怕他的款款深情成了别人嘴里的淡淡非心。“我写过一首歌,叫《南山南》,常有人听完后说它太悲伤,接着问起,这首歌里是不是有一个故事。我说,你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它就已经和我无关了,你掉的眼泪,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故事。”所以,我究竟是不能将她写到最好,最入骨。然而那种最好,最入骨的东西,早已伴随着工作,吃饭,睡觉慢慢融入我的生命,换言之,那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无可更换,亦不能剔除。
我始终没能戒了烟,嘴里叼着双喜在街上闲逛。对面的服装店传来了熟悉的旋律,细细听来竟是:
“谁人曾照顾过我的感受
待我温柔吻过我伤口
能得到的安慰是失恋者得救后
很感激忠诚的狗”
与此同时,内心底传来一曲久违的亲切的哼唱:
“I'm a bigbig girl,
In a big big world。
It's not a big big thing if you leave me
But I do do feel that I do do will
miss you much Miss you much.
I have your arms around me ooooh like fire
But when I open my eyes
You're gone."
最是长情无著处,何堪心事有泪流。
雨洗萍踪春暂去,生死伤景杜惊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