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小年了,年味越来越浓了。记得小时候。小年这一天妈妈都会给我和弟弟头上包上毛巾,戴上口罩。每人发一把笤帚,挨个屋子扫尘灰了。那是我们最愿意干的活了。因为扫完灰,妈妈就会给我们做年糕吃了。妈妈就会告诉我们,吃完年糕,年就要到了。从明天起,你们两个都得说吉利话,不许胡说八道的,听见没有?我和弟弟高兴地答应着。
这就是要过年的节奏了,那时的年味真的很多,像一块糖,一个苹果,一块年糕,都带着满满的年味。过完小年,妈妈就会每天给我和弟弟发一块糖,一个苹果。每天早上起来,都怀着幸福的期待,期待着妈妈早饭后发的福利。
过了小年,到处都充满了年的味道。我和弟弟的新衣服该从成衣铺拿回来了,试着新衣,别提心里有多美了。差不多是一年一次的新衣,能不期待吗?
爸爸会领着弟弟去买鞭炮了,红红的二踢脚,有一沓一沓的小鞭炮,还有礼花。乐得弟弟围着桌子乱跳。每当这个时候,妈妈怕我吃醋,总是说:“走,妈妈带你买头花去。”于是妈妈带着我去商店,花花绿绿的买上几朵,插在头上,高高兴兴的回家了。现在想想,当时自己该有多傻。插了一头的假花招摇过市,还美的不要不要的。
最难忘的是杀年猪了,过了小年,家家都要杀年猪。每到小年,会杀猪的张叔叔,就忙了起来。别小看了杀猪这个活计,还是个技术活呢!一般的人还真干不了。记得东院的李叔叔家杀年猪,在张叔叔那里排号排得晚了,排到大年三十。他觉得大过年的杀猪不吉利,就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按着年猪,自己动手了。结果捅了一刀,年猪跑掉了,没办法,发动了许多人找年猪。最后在西山头发现的,血流干了死掉的。大家又把年猪抬了回来。这件事给整条街的人,过年添了笑料。
去年小年我们一家三口,回到乡下看看老宅。说是看老宅,其实也是想家了。老宅已经挺多年没有人住了,自从父母走后,老宅一直闲置着。老屋也破旧不堪了,院子里到处是杂草,鼻子酸酸的。这么多年没回老屋,不是不想老屋,而是不敢回老屋。老屋虽然承载了我许多儿时的快乐!但也承载着我送别父母时的悲伤岁月啊!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已人到中年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年味也越来越淡了。
每到过年,我也会带着孩子去买年货,也刻意的去寻找,小时候吃的那种水果糖,小淘气糖,橘子半糖。也许跟我同龄的人对这两种糖果也会记忆犹新吧!有的时候也能买到,可是吃在嘴里却没有小时候的年味了。就更别提妈妈做的年糕了,自从妈妈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吃到那种味道的年糕了。
那个头上戴满珠花,招摇过市的小女孩,在记忆中变得那么的遥远,遥远的仿佛是在梦中出现过。
外面的鞭炮声仿佛提醒我,小年又到了。我要给孩子做年糕了,该领着孩子去试新衣,去买鞭炮了。也许每个人心中的年味是不一样的。我要让儿子多少年后,也会像我一样怀念起他心中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