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八月份,八月已经快过完了,二零二零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年,即使这样上半场已经走完,记得有次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说,二零二零年我们失去了很多人,很多东西,也让很多人永远永远的停留在了2020年的春天里……
今年是很伤感,很低迷的一年,,昨天跟朋友聊天,突然聊到高中的时候,爷爷陪读的一些琐碎,下着雪,天很冷,因为没有手机也没有钥匙,自己回家站在楼道等到十二点。而爷爷站在学校门口拿着衣服等着接她,等到同样的十二点。结果就是两人大吵了一架,两人都觉得自己委屈,我不由得想起了奶奶,奶奶是一个瘦小但体格很硬朗的人,她皮肤很白,八十多岁头发仍然乌黑,只是夹杂着一些银发,后来因为癌症,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变得憔悴,他检查出癌症那一天我到现在都记得,父亲送我去大学读书,在出租车上,他接了一通电话然后转过头红着眼眶给我说:“你奶奶检查结果出来了,是癌症”。我是后知后觉的,我当时只是愣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等我过年回家的时候,奶奶瘦的不成样子,被病魔折磨的已经脱相,甚至对于我的问候都没有力气回我,甚至不认识我,奶奶坚持了半年,然后永远永远的停留在新年伊始,这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失去一个人,我的至亲。
奶奶不在的前一天不同之前说了很多话,交代了很多后事,我们都没太在意,然后第二天呼吸微弱,乃至心脏停止跳动,我清醒地记得前天晚上下了雪,雪下的出奇的厚,很漂亮,在灯光映衬下飘落。由于求学,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雪了,那天晚上我甚至有点兴奋,后来就是麻木的葬礼,直至下葬的那一刻,我跪在奶奶的坟前,我才意识到我永远的失去了他……………………
对于失去奶奶这件事我是后知后觉的,之前我从未想过我的至亲会死掉,即使成长了二十年,周围一直有生命在凋亡。今年是失去她的第四年,但是有时候会觉得失去她是上个世纪的事情,遥远到我快要忘掉,我感觉从失去那一刻我就陷入了怪圈,我不敢看她的往常的照片,看着会泪流不止,后悔她坐在阳台上告诉我女生要自爱的时候我嘲笑她迂腐,后悔在他生病、生命接近暮霭的时候没有陪她好好说说话。
有一次我骑着单车在马路上,看到前面有一个佝偻的身影,我下意识就觉得那是奶奶,我发了疯一样瞪着脚踏,看到她正脸的时候我知道那不是她,莫名的难过,然后骑着车,泪水顺着眼睑往下流,我哭笑不得觉得自己有病,那一刻我觉得泪水是凉的,配合着冬天的风捶打在脸上,刺痛,可能试图让我清醒。
缅怀,是一个很温和的词,往常清明节如果在家陪父亲去祭奠祖先的时候,看着他们在祖坟前按着辈分一代一代磕头的时候 ,那个耄耋老人消失在这场祭奠里的时候,我会莫名的害怕,因为我知道我失去了不仅是奶奶,不仅仅那个颤颤巍巍的老爷爷,我失去的是整整一代人。我知道岁月对终究还是对父辈这代人动了手,生活所迫,在家呆的时间越来越短,每当回家都能听到母亲给我拉家常说谁谁谁又不在了,直至隔壁看着我长大的伯伯,从小爱和我开玩笑的伯伯不在了,他的照片变成黑白,挂在墙上,祖宗的排位上又多了一个亡魂,那一刻我知道,终究逃不掉……
那一刻我发现缅怀是一个很残酷又伤感的词,他意味着失去。我们年轻的时候可以逃避,逃进虚拟、逃进理想、逃进骄傲、逃进游戏,逃进虚无,逃进酒精,但当有一天你不得不选择和现实正面刚,无处可逃的时候,那么,恭喜你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