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忙里偷闲,和即将读大三的阿妹聊天,聊生活、聊回忆、聊未来。
因为我之前自学法律,准备考律师资格证,连续两年以1分和2分落榜之后,逐渐认清现实,对于法律我只是喜欢并不是适合,所以放弃了做律政佳人的妄想,只做一个喜欢普法的好公民,足矣。
所以在专业方面,我和阿妹还算聊得来,但我们很少聊专业,更多聊生活。在我的记忆里,阿妹始终是一个外向、阳光,永不怯场的小姑娘,小时候阿妹唱歌、跳舞、主持样样精通,还是学校里的小名人,用现在的话来说,我以为阿妹会成为一个“社牛”,可恰恰相反,阿妹说自己的“社恐”,恐惧即将要面对的实习工作,恐惧即将(还有两年)才结束的大学生活。
如果是从前的我,大概又会是一副过来人的嘴脸,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告诉阿妹“这有什么难的,都会过去的。”可那只是从前的我,现在的我清楚明白,这个世界不存在感同身受。阿妹是个典型的00后,大道理人家比我这个90后懂得多得多,所以我只告诉阿妹“我也社恐,现在二皮脸的后面还藏着社恐,所以努力把自己装成社牛。”
我还告诉阿妹,刚毕业工作的时候,我以为老娘可以拿捏一切,可现在被现实狠狠地拍在沙滩上,因为我面对的是社会生活,而不是幻想世界。
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一只黏人爱撒娇的猫,一份体面又喜欢的工作,三两个知心好友,四五杯啤酒酒量,七八种生活爱好,这种十分的人间理想生活我很向往,可我也只能向往,因为我没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我只有每月要按时缴的房租;我有一只丑萌丑萌的猫,可是它不黏人也不爱撒娇;我有一份工作,可我也同时开拓几份工作,为的圆自己一个创业的梦想;我的知心好友有5个,可是天南海北,上一次聚齐还是大二的暑假;我的酒量不止四五杯,可每次上头之后还要强壮清醒;我的生活爱好很多,也一直想学摩托车......
每次夜深人静,想睡又睡不着的时候,我都会把我代入另一个我,那个我过着人间理想生活,所以整个梦里都是放松的,那种感觉像极了,别人拿着棉花糖喂我吃,因为既能吃到棉花糖甜甜的味道,又不会担心手会被融化的糖粘脏掉。
可小时候每次吃棉花糖,最后黏在棒棒附近的糖,都会被唾液融化,然后粘在嘴边黏黏的,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就像我在甜甜的梦里,却被现实的闹钟敲醒,然后用最平淡的语气告诉我,不努力别说首付了,你连房租可能都交不起。
那种恐怖,不是遇见生人害羞的恐,也不是听灵异故事脊背发凉的恐,更不是经历生死那种腿脚发软的恐,而是对生活看不到希望的恐。
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就是最大的恐。
其实,阿妹的社恐,不就是我们大多数人都拥有的嘛,对未知发生的事情抱有不可掌控的把握,就像明天要去一家新公司上班,不知道具体工作内容,也不知道新同事相处怎么样,所以担心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碎碎念了这么多,我想跟阿妹说,“阿妹,还记得小时候我带着你和我的同学一起玩嘛,那时候你最喜欢拆我的台,我在家里的囧事你在一顿烤肉的时间全都透露给我的同学了,我给你记小本本上了,放心,我不会找你秋后算账的,因为那几个同学早就知道我的阿妹,因为我总是向他们炫耀我阿妹有多优秀,我们小学上课铃声都是我阿妹的录音。阿妹,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棒的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