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洛阳

2015年5月,因公出差洛阳,在关林一家酒店入住。2008年大学毕业以后便没来过这座城市,完全变得陌生。我在的时候,关林还很偏远,印象中这边是批发市场,没有什么楼,也没有什么基础配套,很郊区。再见的时候已是鳞次栉比,都市感很强。正赶上牡丹花会的尾巴,酒店办理登记的游客团队络绎不绝,很热闹。

我并不是在洛阳上的大学,女朋友在这。我经常从武汉乘最便宜的火车来洛阳,最少两月一个往返。感情出现危机的时候,一个月两三个往返也很正常。到洛阳站的时间一般是凌晨一点多,女朋友都是在校吃完晚饭就来接站,等上七八个小时,才能等到我从出站口出来。然后步行或者骑自行车去她的学校,找个小旅社入住,在几平方的小房间里窝上五六天。

最喜欢洛阳的面食,经济好吃,油泼面、炸酱面都是我的最爱,一大碗只要三元钱,比武汉的热干面好吃太多,有种改善生活的感觉。在洛阳很悠闲,女朋友上课的时候,我自己躺床上看NBA,她不上课的时候,我们骑着自行车到处瞎晃。洛河的滨河公园很大很漂亮,是我们最常去的地方。也去商业区,因为囊中羞涩,基本只逛不买。古城的青石路、店招旗很有古代的感觉,这边的小吃也很有味道。

在洛阳丢了很多东西,让我对这个城市印象分大减。几年间走在街头,钱包、手机、自行车、雨伞等,有限的家当能丢的都丢过。街道上、广场上的老爷子们我也特不喜欢,有皇城脚下刁民多的感觉。曾和一个喝了酒的老爷子打过架,声明是他先动的手,我还没打过他,被他带的一条大狗追到老远才算化险为夷。当然,人都不能一概而论,我暑假在洛阳做家教时遇到的几家人都相当和善好客,我们成了朋友经常往来,直到离开这座城市,失去了联系。

大学四年,和女朋友聚少离多。相见时有多激动,分别时就有多失落。非要等到最后一班公交车,才能坚决地上车。眼泪是少不了的,心痛也是在所难免。记得有一次,实在难以割舍,她坚持送我到火车站,到站后又经过复杂的心理斗争,决定把火车票改签到了第二天。然后两人就着夜色,傻呵呵地一起走回去。第二天再分别时,确不似那般难受了。

现在,女朋友升级为老婆大人,上学那几年的离别、重逢倒成了我们最美好的回忆。只是我仍觉得,离别是人世间最难捱的事。

离开洛阳,离开一座陌生的城市回到我熟悉的地方,离开想念的人回到我并不牵挂的地方。我经常想着和老婆一起再回洛阳看看,一直没有成行,大概是因为,再回到那个地方也找不到重逢的喜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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