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明天值班的,我的同事陈铠是个好人,他帮了我的忙,同意与我换班。于是,我今天值班。明天是星期天,今天是星期六,对于一般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对于我,一个基督徒而言,星期天是主日,应当分别为圣归给上帝的,意义非同小可。但是作为政府工作人员,星期天轮到值班也是职责所在,不能不告而别。于是我常常处在两难与纠结中。如果去做礼拜,觉得良心不安、愧对自己的工作与职责;如果不去礼拜,觉得良心不安,愧对上帝与自己的弟兄姊妹。于是我,常常坐在办公室里,心里惴惴不安,从早到晚,什么事情也办不了。
我曾经给我们的办公室排班主任温丽密提议,能不能特殊照顾一下我,铁面无私的她说什么也不肯。这几个月,每个月都排到主日值班,每次我都如坐针毡。从早到晚,至少十二小时坐立不安。这不,前几天这六月份排班表一出来,第一个主日又轮到我们组值班。我几乎崩溃,失声尖叫。然后在我的工作群里喊叫这个班谁排得怎么排的怎么这么不科学?我一口气又发了好几条信息,发泄情绪。群里静悄悄的,丽密也不回音。如果有人吱一声,我这炸弹可能马上爆炸。我在办公室里拍了一下桌子踹了一下椅子,然后去食堂吃饭。刚刚好我们的领导人大副主席廖小鸿,她端了饭盒笑迷迷地坐我身边。我气呼呼地说,这个班排得!我真是快崩溃了!你也不督导一下办公室。她笑笑地问我怎么了,我气呼呼地说自己看群里。反正我觉得排班表有问题。然后我只扒几口饭就不想吃了。食之无味。真是生气。
下午上班的时候,廖给我回话,说明了排班表按照带班领导的职位先后排序。这是丽密之前告诉我的,的确是没有问题。他们按照套路走,循规蹈矩,定然不会错。当然错得还是我。我的个别要求,与众不同。怨不得别人。可是轮到星期天值班,与人换班,我脸皮薄,又没有人缘。一般不轻易开口。上几次主日值班与星期六值班的一位女同事开口,她拒绝我了,说自己在自己的组里受到组员庇护,有时路遥就不来了,所以不想与人换班。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也不曾想过可以这样神操作。我总是老老实实地从早坐到晚,留守阵地,没有晚上9:30之后,就不敢离开办公室。这是我理解的值班的职责。即使有组员在,我也不会轻易离岗。我觉得值班人员本该如此行。领导廖说下个月到她的组里去,她尽量给我提供方便,星期天可以去做礼拜,她安排人手及别的组员替我的班、留守阵地。我说星期天晚上我仍然赶回,值班。平时,我从早到晚,没有到晚上9:30之后不离开办公室。守夜一般是男同事,他们二十四小时在岗的。住在办公室。
"可是这个月怎么办呢?” 星期五下班前,我哭丧着脸,对廖说,"后天就是主日了,轮到我值班。我找谁换呢?”
“你找陈铠吧!这小伙子人很不错。”廖这样指导我。"可是我不认识他!”我哭丧着脸,“很多的同事都是新面孔。”
“他是农办的!你找一下我们移动彩云通讯录。”廖指点我。我回办公室就打通了电话,并且向素不相识的同事要求换班,不料他欣然答应。我看了一下他的头像,这小伙子不是新面孔,应该是老同事。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开心地问:“你就是张铠?” 他诧异地望着我,摇头说不是。我听他的声音是看他的人也是,离开食堂的事情我还听他对带班主任说星期六的班我和爱丽换班了。他明明就认识我嘛!打电话的时候,电话一通他就喊出来我的名字。这一定是老同事吧!面孔我是认识的,但这名字我真不知道。我回来又查了一遍通讯录,是叫陈铠,沒错!可是刚刚我记成张铠了。马大哈大姐,是我!
我心里一阵愧疚感。我只记得低头做自己的工作,看自己的书,写自己的文章,什么交道都不会打。遇到事情,就是火爆脾气,着急上火,谁都敢惹。对同事也不关心、对领导也不尊重,人家都帮你的忙,还不知道领情,常常在工作群里大喊大叫,又会骂人。当时疫情期间,因为被堵在家门口,在大山门群里叫骂,领导廖小鸿出来劝导,我连她一起怼了回去。之前非常关照我的那个老领导,山门大当家也被我一同开罪了。幸好他们都不与我一般见识,事情过了就过了,也没有与我计较。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当领导的修养与水平就是与我这普通的办事员不一样。他们政治觉悟高。心里成熟。情绪稳定。非一般人所能及,事后反省时,我心服口服。
我感恩我的同事们。他们是最有涵养的一群人,社会的精英。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善于克制自己。像我这样火爆脾气的人,连教会的某些传道者都受不了我的挑剔,但是我的领导与同事却能包容得下我!像我这样乖僻性格的人,我的丈夫弟兄姊妹父母,有时候也受不了我,但是几十年如一日,我的单位我的领导与同事宽容我用智慧与我相处并且善用我的长处避开我的短板使我在自己的岗位上物尽其用。
为此,我应该感恩。写完此句,我准备离开办公室,回宿舍休息了。感谢同事陈铠!感谢领导廖!也感谢我亲爱的同事丽密,从不与我一般见识。感恩我所有的同事们!
2021.6.5 晚上1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