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上数学课依然热爱发呆。我假装看着老师,画着椭圆。眼神却慢慢走向那边的窗,窗外有绿色的高大植物。光照射在毫无美感的地方,愈让我了解这世界的杂乱无章。我看到发颤的叶子,它的鲜活使我不再流动。于是再将眼光投入圆圆的圆,闭合的曲线把我一同纳入这块静默空间。它好像就是黑洞,我变成任何不可理解的形态,总不成个人形,坍缩也好,变成水漏进地缝也好,哪怕突然化成萤火。肉感过于沉重。如此容易崩坏的系统,连时间都想掠过她。
02
我每晚都会煲电话粥。
在那个,有煤气味的狭小房间。我跟南瓜住一屋。跟引诱老鼠的笼子住一屋。保持着身体的正常生活。我该问问他,你用什么堵住了我四处漏水的洞?他首先会说,小孩子不要讲色情玩笑。然后冒出一些可爱的话。我们在做一些冒险,在做一些摸黑的事。不是特别容易,也很容易死掉,还耗竭心力。我是超级马里奥,在闯关的路途中,勇敢又努力,不断用脑袋顶一个个小格子,终于,终于等到了我的蘑菇。然后吃下它,我变大变强,可以飞,可以游,可以做任何一朵云,也可以做任何一条鱼。我从未看到比这更大的能量在身上炸开,这位飞行员,投下一颗原子弹,投向我,投在一粒玉米的中心,使我鼓起爆米花那样的胸膛,勇猛的在高温里泵发香气。
03
我的两位咨询师,两位心理老师,把我无数次从边缘拽回来。她们让我重新信仰信仰这东西,庆幸在尚青春的年纪里被可贵的人们抚慰。还可感化,还可紧抓,还未木僵。我的父母们告诉我,世上不会有人再有父母对我好了,要是有,也存在利益关系。这些露骨又普世的“真理”,是不幸运的。我无法否认什么关系都仅由一条感情脉络连接,但这是我们愿意相信的低概率的事。
我不渴望每天都有用不完的活力,只求耳聪目明,在内心里扩一片草原,飓风有时会来,但更感谢跋山涉水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