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莲自戕之前,眼看着周围赌博成风,我一心只读圣贤书,没有参加过一次赌博。而就在80年代初,我还手执菜刀,制止了父亲的赌博活动,原因在于,在70年代,父亲赌博输的不轻,母亲一气之下带着弟弟回了娘家,我当时正在上高中,听到这些,我非常气愤。
可在香莲自戕之后,我也想开了,不能那样束缚自己了,束缚自己也是活一辈子,放开自己也是活一辈子,再说,人有那么多的闲暇无聊时间,怎么打发?干脆就用赌博来打发吧!
我最初是打麻将,之后又通三门,最后连耍牌九也会了。
通常情况下,我当赌博,赢得面大一点,因为我知道规律,什么是规律呢?那就是见好就收,一直干,一直当,肯定是输家。
我也很清醒,知道赌博是坏事,因此在赌场上,特别是通宵达旦地赌博,我会把自己的灵魂放在天花板上,用高高在上的那双眼睛来嘲笑自己,此时此刻,你是在干啥呀?那有什么意义呢?那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正是出于这样的心理,我总是不断洗手不干,从90年代到最后的2008年,我至少有四次洗手不干。
第一次,是在1997年正月十七被警察抓赌之后,至少有一年多,我不再赌博了。
第二次,是父亲去世后,我不再赌博了。这事也怪,父亲赌博,我反对,我赌博,父亲也反对,因为他也知道,赌博没有任何好处,他曾经苦口婆心地教育过我,那事不是正道。
第三次,是在四妞那个麻将馆赢了一次之后,那一晚上,我已经输光了四次,借了四次钱,最多的时候输了七、八千,最后呢,输到只剩下8元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直赢,一直赢,把自己输的捞回来,又赢了七千。因为妹妹去叫,惊动了赌场的许多人,我一年没有再赌。
第四次的背景是,最初我赢了几千,因此被几个人设局,而我自己也知道怎么逮点,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有看出来而已。过去的牌九逮点,我是知道的,因此,他们要用那种方法,已经不灵了。
然而,这一次他们采取了最笨的方法,就是用了一副有记号的牌九,那样的话,我拿到牌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结果,于是在没掀开牌之前,他们拼命下注,一次都一千多,我那个晚上输了将近一万元!
其中设局者是欢、至顺、涌民、袁伟,查到最后还有常杰。常杰跟我还有亲戚关系,常杰是逮点专家,就是他在外省遥控,这些人才敢对我下手。
事后,他们每人分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大概一千多,为什么?因为那天晚上,外人也有很多,他们也拿走了不少钱。
我有两个儿子,我知道,在大儿子结婚之前,我必须彻底戒赌,永远戒赌,如果不然,孩子们是找不下媳妇的,我早就有这个打算,而这最后一次被逮点,也是趁坡下驴,永远洗手不干了,否则将来孩子们怪罪下来,我也担当不起,而在那时,我大儿子鹏飞已经19岁了。
就在那天晚上,我输完回家取钱,老婆拿着我赢的四千,结果她贵贱不给我,现在想来,那是给多少,输多少呀!
我闭上双眼,把双眼压在枕头上,看到了一个针管在喷洒烧伤的皮肤,而那种病毒,也进入了一个生命的肌体。
从此以后,检查不过关,喝酒更猛烈,反复注射,终于纤维化,最后抗病毒,终于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