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低年级的时候,孩子们各个都是小淘气,谁不爱玩,爱睡个懒觉,爱吃点好吃的。
对于那时的我①来说,上学实在是件有趣的事,毕竟有很多同学,可以一块玩,三五个一伙,“拉帮结派”,幻想着天南海北,江湖武林中的英雄豪杰,装出一副壮志凌云的样子,演绎自己的大侠梦;或者是即兴演说,干脆胡诌一通,神马都是浮云,全部都是泡沫,想那星天外,八杆子打不着的神仙,瞎猜世界末日的期限,谈到激烈处,唾沫星子乱溅,连珠炮一样,打各种手势,胡乱㓦划,虽然彼此之间不知各自在说什么,可是,还觉得挺有意思,只要有个伙伴在身边,不会觉得无趣。
再一个就是糟蹋东西,什么都是玩具,比如,一块用铅笔芯把橡皮扎成筛子,把笔绑在一块弹来弹去,不管甚么物,只要那在手里,自然成了玩具,好像它生来的用途就是如此……回到家里可没那么愉快了,一个人很无聊,就算无聊,也不肯拿起笔,把老师留的“一大堆”作业统统清理掉。
记得那时,每周末的作业是要写一篇周记的。写周记前,总听得老师说,要善于观察生活,懂得贴近生活。于是每个周末的首选计划,当然是大玩特玩一顿啦,贴近生活,融入生活,在生活中收获快乐——玩,玩,玩。多好啊!只是两天的好日子过的他妈飞快,眼瞅着就到了星期日的晚上,玩一时算一时,嗐,管他呢!
……
当我眼皮直不直垂下来,死命抬住眼皮也挑不上去;眯着眼,坐在沙发上,脑袋耷拉着,几次就要闷头睡去,怎地猛然一惊,头微微往上一抬,渐渐又沉下去,这样不自觉地一点一点的;着了瞌睡虫的感染,长大嘴打哈欠,不时流着眼泪,估摸着自己确实困了,这才极不情愿地捏起笔,小心翼翼地端坐书桌前,目视前方的白茫茫墙皮,陷入休眠状态。
我的脑子哪里在转,在思考,分明是在冷却,冰冻,尘封。——该睡觉了。嗒——手中的笔脱落下来,咚——一头磕在桌子上, 唰——四下里一片乌黑,失去方向……我的元神飞到很遥远的什么地方,像是曾经来过,拜访过,此次又故地重游,又好像……一觉自然醒,到天明。
醒了,发现自己在床上,大概是我妈把我拖到床上去的吧。揉揉眼,伸个懒腰,打个酣畅的哈欠,舒活舒活筋骨,哆嗦哆嗦脑袋,清清神。一觉睡得很香,脸上还带着笑容,傻兮兮的,啧啧嘴,还在回味甜美的梦乡。忽又触电似的,激灵打个冷颤,不得了了,还有日记没写,这才慌慌张张,绰起笔,直就翻本子……一着急,本子打中间裂了道小口。提起笔的手哆哆罗罗,待我定下心来,却一字写也不出。
凉菜了,生活!这几天体会的混帐生活,到哪去了,苦闷啊!偏偏这时肚子咕咕叫起来,哎呀起的匆忙早饭还没吃,对,昨晚不是吃的很饱吗,就这么写。
于是我写到:“今天,我吃的饱饱的了……”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写下一篇文章,9个字,两个表点符号,一个“,”另一个“……”。大功告成,自己还暗自抱怨着,没吃饱就是不行,写字都没那力气。赶快去吃早饭咯,然后,又梦游一般的上学去了。
这天的语文课上,一个男孩勇敢的站上讲台,准确,清晰又大声地朗读自己的作品……
是的,我真实体验的生活,丰衣足食,无忧无虑,我这文章道出了多少同学的心声。顿时,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选自一FL文集
《杂的文,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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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文中“我”为虚构人物。——作者自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