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臻真说她的第九尾是假尾,江辰追问道:“假尾?怎么讲?”这猫族实在是有太多的秘密。
“猫族是妖族,而且是上古时期最早追随女娲娘娘的一支。所以,历任九尾猫王都是受到女娲娘娘赐福庇佑的,九尾长成,便可拥有女娲之力。传承之初因女娲娘娘特意限制,力量便很微弱,但在人间,也足以作为保护种族的凭籍。然而,我贪多图快,极力催成九尾,但这第九尾中,却不曾含有女娲之力,是一条假尾。我问过奶奶,只有断尾后重生再造,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九尾猫王。所以,无论有没有这次的意外,我这一尾早晚是要断的。只是断尾之后,除了还能控制小猫咪,几乎灵力全失,所以,只能躲在暗处,借助猫的眼睛,来观察你们的一举一动。”
“哦?那你现在怎么舍得露面了?”江辰问道。
“现在?自然是因为我奶奶给我找了个了不得的保镖,”苗臻真面有得色,“你认识的!”
一时间,江辰心绪如电,马上脱口而出,喊道:“七梦!”
“不错,已经有了保护伞,我就什么也不怕啦,刚才是故意让小猫引你来。相信你也猜到了,德叔可能就是幕后的主使。老实说,我不愿意相信这是真正的结果,如果是这样,代表我要对猫族进行大清洗,很多族中的故老,可能会……”苗臻真顿了一顿,继续道,“所以,我需要有足够的证据来说服猫族的部众,也是来说服我自己。现在看来,翠珠是一个突破口,她如果不是被德叔灭口了,就很有可能就是关押在猫族的禁地,毕竟,翠珠跟我的时间很长,留着她可能对德叔还有用。为了验证我的想法,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所以你就安排我们两个当诱饵,到禁地里去送死!”听罢江辰所说的一切,寒冰很是恼怒,恨不得扑上去掐死江辰。
“寒冰妹妹,这事是我思虑不周,你倒是错怪了江先生了。”苗臻真主动担责,劝慰着寒冰。
“谁是你妹妹?套什么近乎?”寒冰怒火中烧,完全不给苗臻真面子。
苗臻真虽是大家千金,却无娇骄之气,寒冰怒语相对,却不以为忤,反而温婉道:“拜托你们找翠珠,是我求江先生安排的。本以为能够借此打草惊蛇之计,能够找到翠珠,查出幕后主使,没想到这主使之人竟然耐不住性子,直接跳了出来,让二位姑娘受惊了。”
“受惊!说得轻松,姑奶奶差点送命好不好!”寒冰仍然很激动。
“刚才看到德叔也进了禁地,我已经拜托七梦跟进去了,她不受禁地的压制,应该能保护你们周全的,难道……”对于里面发生的事情,江辰和苗臻真都不知道,所以,只觉得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很周全,不知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寒冰如此恼火。
寒冰于是将雪菲儿在禁地里迷失本性,以及苗德寿螳螂捕蝉的事情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让苗臻真和江辰大感讶异,七梦却在一边默默颔首,表示寒冰说得一点不差。
听闻苗德寿在禁地之中居然仍有战力,江辰和苗臻真不由面面相觑。
“确实如此,”七梦附和着,“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你和那位雪姐姐发招的速度真的好快,我本想出手助你,可是根本来不及,你们就战在一起了。看到你不会吃亏,我就躲在后面监视苗德寿了。好在最后帮上了忙。”
无论如何,要不是七梦出手,刚才的结局不堪设想,这让江辰和苗臻真不由得深感自责。所以,对于七梦,寒冰还是领情的,但对于江辰和苗臻真,却仍然充满了怨气。禁地之中所有的情况都出乎意料,江辰原以为算无遗策,哪知竟是错漏百出,不由汗颜。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事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雪菲儿在血脉受到压制的情况下反而会迷失本性,更没想到……”江辰欲言又止,却看了一眼放倒在地上的苗德寿,想了想,又道:“此事如何处置,但听姑娘发落,江某绝无怨言。”看似道歉,却是好一招以退为进,让寒冰不好开口。
“哼,怎么处置你姑奶奶还要再好好想想,”江辰有个好态度,寒冰火气也没那么大了,而且现下也确实知道,江辰也算是无心之失,“不过,我先说好,一会我姐姐醒了,谁都不许提我和她打架的事,要不然,她总觉得负疚,以后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此时无论寒冰提出什么条件,江辰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至于能不能办得到当然要以后另说。但是寒冰的这个要求却是简单之极,江辰立时就代众人应承下来了。
苗臻真走到雪菲儿身旁,搭了搭她的脉搏,微笑道:“她只是脱力了,不妨事的,妹妹放心吧。”说着,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轻巧地打开盖子,一股逼人的寒气登时四散开来,“这是雪鲨胆,补气提神也有些效用,不妨给菲儿试一试。”说着便亲手将药丸灌入雪菲儿的口中。
寒冰虽然觉得从道理上讲,自己不应当信任苗臻真,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温婉亲和,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放心,你们都在这,我还敢害了她不成?”苗臻真似乎是看透了寒冰的想法,打趣似地化解了双方之间的芥蒂。见她如此说,寒冰心下也就释然了。但仍然面若冰霜地指着江辰说到:“我是放心你的,要害我姐姐的人是他!这里就属他最坏!”
江辰自知理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寒冰随意指摘,一丝不敢辩解。苗臻真和七梦见了他的窘态,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此时,忽听一声咳嗽,雪菲儿醒转过来了。见她睁开眼睛,寒冰一声欢呼,急忙扑了上去。“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哪里?她们是谁?”雪菲儿见了寒冰连珠炮似地问了起来。
“姐姐,你方才进了隧道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寒冰未回答雪菲儿,反而先问了她的情况。
“我跟着那个黑衣人进了隧道之后,就觉得头很晕,但还是一直在后面跟着,果然看到他拿着一颗珠子在一只小猫前面比比划划的,我猜那个就是翠珠,刚想要过去看个究竟,不知怎么的,脑袋一阵剧痛,就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们了。到底怎么回事?”显然,雪菲儿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见雪菲儿对于刚才的事情没有记忆,寒冰略微放心,又用眼光扫过众人,似是在提醒大家不可对雪菲儿说出刚才的情况。接着,寒冰将刚才在隧道中的情况简单向雪菲儿说了一下,略掉雪菲儿攻击她那一节不说,只说见到雪菲儿晕倒在地上。
雪菲儿听说自己险些遭了黑手,顾不得身体虚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要找苗德寿算账。江辰看出雪菲儿的意图,不待吩咐,连忙对着苗德寿隔空一击,苗德寿哼了一声,吐出一口闷气,慢慢睁开了眼睛。当他发现自己全身被缚,已然知道不妙,连忙挣扎。
“大小姐,您逃出来了,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苗德寿叫道,在隧道里的丑恶嘴脸完全不见了。
雪菲儿本想给苗德寿一个大耳刮子,无奈刚刚转醒,提不起力气,于是便对江辰道,“到底怎么回事,弄清楚了。然后把这个老猫抽筋扒皮剁碎切丝磨粉喂乌龟!”照她说来,江辰问不问清楚,苗德寿的下场都是一样,搞得苗德寿一点坦白从宽的动力都没有了。
“好了,苗先生,刚才在背后偷袭,确实不够光明正大,不过您跑得也太快了,实在是来不及在下手之前和您打招呼,还请您见谅啦。”江辰挪揄着苗德寿,“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就从这个案子说起来吧,是你指使翠珠偷偷记录苗大小姐的尾巴花纹吧?也是你将苗小姐的大脑回路的秘密告诉了茅山,是么?”
“胡说,老夫是你的客户,你怎么能如此污蔑!”苗德寿显得很激动,似乎刚才在隧道中对寒冰所做的事都是另一个人所为,他完全是清白无辜的一样。
“您不承认是有道理的。之前的事可以找翠珠印证,当然,即便她什么都说了,也不过是一面之词,定不了你的罪。至于你和茅山的串通,除非在茅山找到切实的证据,否则也很难把账算到你的头上。这些我都替您考虑过,所以,您要是不想说,就由我来替您说吧,您就当听一个不相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