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一个“姐姐”的执念
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太多人叫我“ZR姐”。然而,我还在念念不忘着什么?
是吃个午饭也“不得安宁”的电话铃声,接起来对方永远开口就是“ZR姐……”
还是,开年级会的时候,看到下面人头攒动,点名时被那一声“假冒”的“到”气得哭笑不得?
其实很久以前,好像就已经在内心预知未来会将这段闪亮的日子当成一种“唯一”刻在生命中,所以当你们说起我的样子、那种咋咋呼呼的性格、外表女汉子的形象很像《爱情公寓》里的胡一菲,我便给自己取了个笔名——枇杷菲姐。这个菲当然就是源自你们的褒奖。
我当然不至于那么脸皮厚地真的以为我跟胡一菲长得像,人家可是个大美女。其实无论我取了什么笔名都无法超越我的本名来得令人记忆犹新,主要因为我爸妈太有才,我实在很难超越。但最初,想到要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身份和形象来开启一段新征程的时候,我用了与自己在乎的人相关的字来给自己取名,也足以说明,当年的那些孩子在我心中的位置。
对于这一声“姐”,很多时候,我听着,内心总会柔软地一颤。是一种怎么样的信任和亲近,才能够让“老师”变成“姐”,让我心里的感动难以名状。
相比较于“姐”和“妹妹”这样的称呼,我更喜欢被人叫做“姐”。也许是从小到大都比较“野”,从不觉得需要别人太多的呵护和关心,我总希望自己成为那个可以照顾别人、影响别人、令人依赖的人。
最近在读傅真的《最好金龟换酒》,午休的间歇,暂时搁置工作,随着她的描述好像也到了墨西哥、委内瑞拉、徒步穿越瀑布飞溅的浪花、被蚊虫叮得无处可逃的境遇……
人们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虽说后一句更像是玩笑话,然而最初接触的那280名孩子,向我呈现了许多年轻而鲜活生命的状态,以及他们未来的无限可能性。
也许顶楼的楼中楼、环游世界、财富自由,这些模糊的理想生活还不够具体可行,没有边界。可就在前些天,我忽然想明白了,自己不想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一种已然设定好的轨迹、依赖严格的晋升途径获取微薄的涨薪、面红耳赤地为自己的一点点利益与人争论……
虽说在大的社会环境中,我们往往无法主导什么。但是,我更希望自己有真正立足社会的安身立命的本事,我更希望自己无论离开谁和任何组织都可以拥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我也希望,自己无论在任何团体里,都能被人以“姐”相称。也许在我内心深处,渴望得到信任和依赖,所以我也常常陷入“庸人自扰”的境地。
在仅有一次的生命中,究竟如何渡过才不枉来人世一遭,也许是一个人生终极问题。
但是,那些“体验派”用自己鲜活的身体和无畏的勇气令人们看到另一种生命的可能。《最好金龟换酒》的作者傅真,辞了那份令所有人艳羡的投资银行金融分析师的工作,与爱人踏上了拉丁美洲之旅。
她在书中说,决定走的那一天选定以后,在日历上用红色的笔圈出来。同事们看了都以为那是什么重要的纪念日。然而在她心中,火一样燃烧着的焦灼而热烈的矛盾情绪,赋予了这个出发之日一种史诗般的悲壮之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放弃那样好的工作,真的“任性地”去旅行的。
在我有限的眼界和历练中,还无法以一种谦卑和豁达的心态去看待周遭的一切。但是,所有的改变瞬间,其实就是一种看似命运实则必然的召唤。比如,我再次拿起笔,当我无法开始书写,和我真正一字一句敲下一行又一行文字,我才惊觉原来我的内心是这样想的。原来,从前以为云淡风轻的,依然根深蒂固地扎根在我心底;原来,我无意识地所取的标签,其实就是我真正在乎的;原来,我还葆有那个关于被人叫做“姐”的期待……
这一切,虽然不足以惊天动地,也不足以与傅真的拉丁美洲探险之旅相提并论。但是,我读书,读别人的人生,慢慢地,竟然找到了通往自己内心深处的路径。很久没有与自己的内心对话,倾听真正的心声。
每晚在灯下独处的写作时光,更像是走入了秘密花园。关于对文字敏锐的感知正在一点点苏醒,那些可以写出诗的灵感,也在一点点回归。我看到楼下拿起尤克里里弹唱的小姑娘,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这世间实在有太多美好都藏在隐蔽的细节中,若不发觉和记录,转瞬即逝。
如同早晨天空中美得令人惊诧的云朵、竹叶间跳跃的小小鸟、呼吸间透彻的风……
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真正担得起“姐”的称呼。希望那时候的自己,可以坦然面对自己,可以带给人们力量,更可以发现生活的细微美好并将这种感受传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