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死了。”任火华在夏.洛克家里冲着冷水澡,用力搓着皮肤想洗去丧尸的那种腐臭味。他还记得敲开夏.洛克家门的时候,夏.洛克像见了臭虫般捂着鼻子朝后退去,一副嫌恶的表情。要不是自己在他家的门外把沾满血污的衣服扔掉,最后脱得只剩下一条底裤,夏.洛克肯定不会让自己进门。
任火华没有选择直接回家,他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在她的心中自己一直是那个温顺乖巧的儿子就好了。
“你吃翔了?这么臭!”夏.洛克站得离任火华远远的,生怕沾上他的臭气。任火华翻了翻白眼,没和他多说,径直朝着他家的浴室走去。他之前也来过夏.洛克的家,对他家的环境比较熟悉,但是夏.洛克就是不让自己进他的卧室,说什么那里藏有成年人最大的乐趣,任火华还属于未成年人,所以不能进去这种让人无语的理由。
任火华关上了洗浴头,用毛巾擦干身体,正想取挂在墙上的不锈钢搁物架里的衣服,但摸了半天没摸到,顿时想起这里不是自己家。平时在家的时候,母亲总会提前把干净衣服放在搁物架里,方便任火华晚上洗完澡后取用。
底裤已经脱了扔到了地上,现在完全被水打湿穿不了了。总不能这样光着身体跑出去吧,夏.洛克还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电视呢。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把门推开一条缝喊道:“夏.洛克,你拿一条干净的内裤递给我,我没有换的衣服。”
“真麻烦。”他不满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我这还有一条裤子和衬衣你将就着穿吧。明天洗干净还给我,特别是内裤。”他不放心地说道,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找起衣服来。
过了一会任火华听到了脚步声由近及远,知道是夏.洛克过来了,从门缝里伸出去一只手,示意夏.洛克把衣服就这样递给他。哪知他像是没看懂自己表达的意思,大咧咧地把门一下子推开,躲在门后的任火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夏.洛克浑不在意的说道。任火华又气又恼,就算是这样,被同性看到赤裸的身体也觉得特别不自在和尴尬。
“唷~看不出你还蛮有资本诶。”夏.洛克拨了拨额前的长发戏谑道。任火华愣了一下,发现他的眼神是望向自己的下面,不由地用手捂住了那里。
“穿完衣服赶紧回家!”夏.洛克把裤子内裤衬衣揉成一团往他身上一甩,他慌忙接住,以免掉到浴室地板上被水打湿。
夏.洛克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穿啊?”他不耐烦地问道,“难道想光着身体溜到我的床上去?小心我一脚把你踹到楼下去。”
“鬼才会有这种变态的想法!”任火华不禁吐槽道。
“话说你一直站在这里,我怎么穿衣服?”他还不想沦落到在一个男人面前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
“哦,我忘了。”
“你故意的吧。。。你肯定是故意的!”任火华发现来到他的家就是个错误。
夏.洛克打了个哈哈离开了浴室,转过身的那一刹那,瞥了一眼他左胸口上的疤痕。
“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手染无数鲜血的‘刽子手’奥德修斯.兰迪吗?”夏.洛克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
任火华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了。他还以为母亲陈丽文已经睡觉,蹑手蹑脚地想溜回自己的房间,这时候突然听到了身后有人对自己说话。
“那个夏.洛克竟然把你留到了这么晚。你把他的电脑修好没有啊?”陈丽文走到了他的身边。
“嗯?嗯,是啊是啊。。。”任火华脑袋一时没有转过来,过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去学校之前,拜托了夏.洛克帮自己找个借口敷衍母亲,免得她为自己晚归而担心。从母亲的话来看,夏.洛克还算找了个听上去合情合理的理由——去他家帮他修电脑。任火华吁了一口气,准备回到自己的卧室。
“咦,你穿的是谁的衣服?这不是你的衣服。”陈丽文叫住了他。
“这是。。。夏.洛克的。”他暗道不妙,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怎么会穿他的衣服?”陈丽文盯住了任火华的眼睛,想看穿他是不是在骗自己。
“啊。。。我在他家里洗了澡。。。”任火华说出这话后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内衣内裤也是穿他的?”听到她的质问,任火华苦涩地点了点头。
“是因为你原来穿的内裤被弄脏了?你们是一起洗的澡?你不会和那个男人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来吧。。。”陈丽文连珠炮似的发问让他两眼一黑,几欲晕倒。真是不幸啊,今天晚上自己是别想消停了。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君士坦丁学园和之前相比并无异样,像是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教学楼的天台上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一楼厕所损坏的隔间的门也修好了,整栋楼每一处地方都看不出有任何打斗痕迹。学生们高高兴兴地走进学校,彼此之间聊着天,讨论着最近又有什么好看的电视节目之类的问题。
毕竟,昨晚的事情离他们太遥远了,是他们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