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步入象牙塔之前,我便久慕她的芳名,周围的前辈似乎都以与她交往过为荣,即便没有说出口,我也能察觉到他们谈起她,嘴角的微微笑意。那时,我暗地许下诺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认识她。
还有一丝余热的九月,她宣布要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而懵懂的我除了她的名字,几乎不了解她的一切,只是存在于我的想象中,在那里她是不可触碰的无暇。
我和我的哥们给她寄了一封封情书,她也认真地揣测我们的诚意。我们排成长队紧张而又略带激动,在她面前海誓山盟,反复思量后的她,礼貌地回绝了大部分人的示爱,却只答应了一小部分,我也幸运的成为其中之一,只觉得她红扑扑的脸迷人得让我无法自拔。
就像做梦一样,我和她交往了。
像所有初次恋爱的年轻人一样,我对她每天都充满着热情,在她面前各种表现我的过人之处。她纠正我的不足,并温柔地对我说,只有你更完美我才更加爱你。我愉快地接受她所有的建议,那时我觉得,我们一定要这样到永远。
慢慢的,我也感受到她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美好。我需要为她牺牲我的自由时间,奉献我的精力,让我和哥们的相处机会愈来愈少,自己的学业也差点力不从心。幸亏我即时调整了自己,才没有为了她而失去另外一些宝贵的东西。
我也和父母谈起过她,谈过我们的爱情。我的母亲极力反对我们恋爱,我也极力为她辩护,即使显得不是那么有底气。父亲没有表决态度,只是严肃的对我说,你长大了,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做主,我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决定你的选择,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好好对她,如果只是你一时冲动,那么优柔寡断只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我是多次想过这个问题的,尤其是她给我任务的时候。呐,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只好和她继续交往着。
而她显然没注意到我的心思。却让我更加费心。有时候在我疲惫之时打电话说想见我,过去之后只是一些鸡毛小事;有时她会开大大小小的派对,给她和她的朋友们拍照便成了我的家常便饭;她还要我告诉别人她下一次派对的时间和地点,于是photoshop就成了我最常用的软件。不久,她的脾气也变得不那么好了,嫌我的照片不够好,嫌我的效率太低,告诉我见她的时候不能穿拖鞋,还会让我做许多原不属于我的工作。我心里面慢慢形成一股怒气,只是每次做她交代的事情时,还是勤勤恳恳认认真真,未曾有一丝怠慢。我时常在室友睡觉时还在为她做事,他们一边钦佩我隐忍,一边庆幸当初和她没有缘分。我为她借过教室,布置过派对,搬过重物,而她似乎从未扶过我一把且还在注意你有没有对她不礼貌。她不允许我质疑她的对错,不允许我改变她的注意,不允许在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后发牢骚,更别提冲撞她。我似乎要抑制不住我的怒火,几次欲喷涌而出,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在哥们面前倾泄我对她的不满,以逞口舌之快。
终于,就在前几天,她发短信问我还是否愿意和她交往。我轻轻回复了一个“不愿意”,平静的口气让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像她早就料到这结局。
没有当时预想的轰轰烈烈,就这样,我们分手了。
分手之后,我们也没有变成陌生人,偶尔我也会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只是,没有之前的负重感,没有那份付诸精力的心。
回首起来,这份感情是微妙的,它由我开始,也由我亲手将其结束。一年来,她也许没有记得我的太多,毕竟我只是她的过客。而她在我的青春中,我的生命中,只走过这一次,即使绽放在她口中的我不够成熟的韶华,也无意将她的身影永远被铭记在我的记忆上。至少,那一年,我和学生会谈过一场不够成熟的恋爱。
——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