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三十岁了。是的,这句话在我脑海中已经很久了,从去年到现在,幽灵一样游荡,不肯褪去。我当然很清楚自己已经在这个点上了,被置于此却也并非毫无征兆,可似乎还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包围了。
是什么东西,我也分辨不清。或许有一点人到中年的焦虑,一点结了婚的安定,一点对回忆的漠然,一点对未来的倦怠与窃想。二十几岁的时候渴望过的安稳与温暖,如今已欣欣然在手边。珍惜?知足?然后怎样呢?
雨来的时候,手中有伞却还会有淋个痛快的冲动吧。这样安静的夜晚,一切静好,我又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写字呢?想念科塔萨尔的跳房子,想念偶然与必然之争,想念一切未知未来临的偶然!
是的,或许缺乏的不过是激情与寻找激情的冲动,不过是一个中年懒女人的不敢追求的春梦。不,一切春梦都有剧终的时候,剧终之时,生命未达终点之前,我该如何呢?
漫长的不是时光,是生活的必然性。困于必然之中,似是在浮世中觅得了一方安然的天地,是幸福也是...我并不确定这一切。
不如有生之年开个酒馆吧,永远对陌生与意外敞开大门,我们狂欢、哭泣、沉默、焦躁或是什么。酒馆固定又流动,兼具必然与偶然。如此,是否可以不再有今夜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