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怪谈 下

号子里的日子一天天的重复着,每天几乎一样,没事我学会了下象棋,这天从别的号子转过来了个死刑犯,脚上带着传说中的28公斤的脚镣,我仔细看了,果然真他娘的粗啊,上面缠了布条防止磨脚,手腕上还带着手铐,这种死刑犯带的手铐跟一般手铐不一样,这种都叫土铐,是一整根钢笔粗的钢筋弯成椭圆形,中间打孔,然后一根细钢筋穿进去铆住,把两手腕分开,平常的手铐中间还有连接,两手还有一点点活动空间,这种土铐带上基本上两手就挨在一起,根本没有空间,和脚镣一样直接铆死了,去掉时只能用凿子锤子破开,一时死刑上诉成功,改判死缓,二是执行枪决之前一小时会由武警破开然后五花大绑直接上刑场。带上这刑具真的是异常痛苦。号子里有了死刑犯,会给他分一个人当马仔,一是照顾他起居,二是看着他防止自杀行凶逃跑。

这个死刑犯是个小偷,三十出头的年纪,在公交车上偷钱包时被边上一个老头发现,老头抓着他大喊抓贼,他一急就掏出随身带的水果刀吓唬老头,哪知公交车司机听见有贼,一个急刹车,因为惯性结果一刀就把老头扎死了,结果被一车正义的人民群众暴打一顿就进来了,因为性质恶劣,案情简单三个多月就判了死刑,因为刑法有详细明确的规定,一刀致死严格说不能算故意杀人,所以还抱有一线希望上诉了。

我们几个人每天没事了就跟他聊天,下棋,说些好话宽他的心,这天中午吃完饭,我正跟他下棋,他的马仔正在刷碗就听喊他:亮哥你快过来看,你的筷子沉底了!【死刑特殊待遇,碗筷和其他人分开】他趟着脚镣慌忙到水池边上,我跟着过去看,只见满满一池水里,漂着饭盆和他那马仔的筷子,而他的筷子直挺挺的平贴在水池底,只见他瞬间脸色铁青,呆了一会儿,又转身拉我继续下棋,只是明显的心不在焉。就散了棋摊回屋里休息了,这边号长把亮哥的马仔叫到风场一顿数落。我又去看那筷子,很普通的一双竹筷,我拿起来又扔进水池还是平平的直接沉底了,不像其他的筷子可以漂起来。就回头问四毛三,老头说,这可不是好兆头,恐怕张亮这上诉没希望了。果然,过了不到一个月,高法上诉就驳回维持原判了。那个年代没有超期羁押这一说,一般的小案子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判不下来,上诉也得等三四个月算是快了。张亮这个从抓到枪毙四个多月,在当年算是神速案子了。

枪毙人不是随时都行刑的,都集中在一年里的五一,十一,元月一号前几天,张亮赶上了十一这趟车。

这天晚上天一黑,就听不知道啥鸟一个劲的叫,我问四毛三:

是猫头鹰,咱这每逢要枪毙人头两天就会听见猫头鹰整夜的叫,看来这张亮要上路了。

:为啥啊?

:没听过一句老话吗?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这夜猫子就是猫头鹰,传说这东西邪性,能闻的出要死的人身上的味道!

果然第二天下午,管号干警早早的买了一大盆猪头肉,送到了号子里,号长安排人把所有的被子在一铺先打了个大沙发,又打了大方块铺上席子当茶几,让张亮坐了上面,其他人分了肉都整夜的陪着他听着外面猫头鹰叫着一起吃喝,张亮心里清楚这是他要上路了,虽然跟我们有说有笑抽烟吃肉,但是脸上能看出来,很紧张。熬到早上7点多,管号干警安排了几桶热水,号长又找了俩人伺候着他洗了热水澡,换上了给他买的一身新衣服。这换衣服也是技术活,因为他带着镣铐,旧衣服要一点点从缝里扯出来,新衣裳也是一点点的扯着换上的。一切弄完差不多9点了,刚给张亮点了支烟,就听见开号门的声音,管号干警身后跟着进来两个武警,戴着墨镜口罩,拿着执行通知:张亮,你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即可执行!

架着张亮就出了号门,他虽然看的出很紧张害怕,但还是颤着声大声的跟我们打了招呼:兄弟们,先走一步了!这个也是算传统吧,即便再害怕,也要装的很带种的样子,不然会被号里人耻笑。跟着听见外面镣铐声不停,那是各个号子里的死刑都拉出来了。接着老虎口一阵子铁锤声,那是死刑犯在破镣上绳,五花大绑后就要押着赴刑场执行枪决了。

后来,我在看守所关了一年多,最后家里赔了人家钱,疏通了关系,这才被放出来。可是我始终好奇,在看守所里这猫头鹰确实只在枪毙人前两天才会整夜的叫,平时一点动静都没有。出来后我没事骑着自行车围着看守所转过,位于市区的看守所哪来的猫头鹰呢?


给你们讲讲我遇见的事,老王喝着小酒,随口说道。

我啊,年轻时喜欢打猎,到了周末总是和几个朋友一起背了猎枪骑着摩托车到野外打兔子,那天夜里快12点我们到了地方,把摩托车都推进了一个小树丛,头上戴了自己做的头灯这就几个人一排间隔七八米在野地里前行,那时候体育用品店猎枪,子弹都有的卖。我用的虎头牌双立两百多块钱,现在觉得很便宜,可那时候我一个月工资才七八十块,双管虎头已经是很上档次的猎枪了,其他人大部分都用的松鼠牌单管,也有用雄鹰牌平双管的,都没这虎头价钱贵啊。几个人这么往前慢慢趟着走着打了几只兔子,到了一条小河边,边上还有一小片坟地,就停下歇会儿,我抽着烟借着月光忽然看见坟地里有东西,就跟哥几个打了个手势,提枪慢慢摸过去,到了近前仔细看那是一只成年土狗大小的獾,抬着两只前抓正抬着头拜月亮勒,这獾可是好东西,肉倒不能吃,但是一身的油膘炼化后保存那可是治疗烧伤的良药!当下就举枪瞄准扣了扳机。砰!一声枪响后只听一阵惨叫,就见那獾踉跄着跑了出去,我忙去追,照着地上的血迹就追到了一处小松树林看那血迹上了边上一个土坡就跟着上去,发现有个东西在前面不远处跑动,到了近前头灯照射下,奶奶的,只见一只体型如狗的大兔子,一身黄毛,被头灯照着卧在那一动不动,我提枪就要打,隐隐感觉不对,犹豫间那兔子一转身慢悠悠的跑了,这我才想到,那兔子两个大耳朵后面还有两对小点的耳朵,六只耳朵!随后一起打猎的几个人跟了过来,问打着啥了?我把刚才看见的说给他们几个,其中老张说道,幸亏你没打它,那东西打不得,打了要倒霉!我们就问老张啥情况,

:先找找那被打伤的獾,一会儿再说。

几个人找了半天,终于在一片花生地边找到了已经死透的獾,装进背包,这也不再打猎了,就回到停摩托的地点,围了堆,吃点东西,听老张讲稀罕事。

:我有个本家叔,也爱打猎,村里人都喊他老歪,他承包了几个鱼塘,每天就住在鱼塘边上的水泵房里,连看鱼塘带打猎。用的单管松鼠也天天不离身,这老歪有个绝活,用松鼠单管猎枪能打出五连发猎枪的速度,我亲眼见过,他右手持枪,左手指缝里夹四发12号猎枪弹嘴里再叼一发,边打边换子弹,那是相当的牛逼。有天天擦黑,他看见鱼塘边上有个东西在喝水,黑呼呼的身子,个头有牛犊子大小,待那东西转过身竟是一只体型大的吓人的土狗,他也不管那么多,举枪就打,结果竟然卡壳了!再看那狗子也跑没影了,当下也没当回事。又过了几天还是那个点,那狗又出现了,这次他换了机制嘉陵牌猎枪弹,结果又卡了壳,心道真是邪了门了。之后过了小半年,这天那狗子又出现了,他当下回水泵房拿了子弹,检查了枪支,确认没问题,才瞄了那狗子开了枪,老样子第一枪又没响!忙退壳换子弹,第二枪依然没响,到第三枪,一声异常沉闷的枪响后,老歪就倒下了,那杆没使几年的松鼠猎枪炸膛了,后来老歪被村里放羊老倌发现,送了医院,捡回一条命,但是半拉脸被打塌了,从那以后,村里人才喊他老歪,再也不打猎玩枪了。我回老家时跟他喝酒,他还劝我,出来打猎可别逮啥打啥,说这有的东西活的年月久了就成了精怪,惹不得!

:这可是真人真事,回头哥几个没事了跟我一起回老家到老歪鱼塘钓鱼,到时候你们可以亲自问问他。

:这也太邪门了吧。

:就是啊,听的俺这以后都不敢晚上出来打猎了。

:这就邪门了?!还有件事,我是听说,真假咱先不说,但当事人我是见了,医院住了小半年才好利索出院!

:别卖关子,快讲讲。

:那是俺们单位一个青工,以前还经常一起打猎勒,他出事那晚找我一路去打猎,恰巧我发烧,就没去,第二天上班就听说这小子出了事,下班就买了水果去了医院看望,到了医院病房,只见这小子脸色铁青,不住的哆嗦,就给他点了根烟,安慰他,慢慢的给我说了头天晚上他遇见的事。

这晚上几个人一起出来打猎,天气是又闷又热,转了半晌也没打到个毛,又下起了雨,几个人就打了退堂鼓,这就要撤退,这小子不甘心,说你们先回吧,我趁着下雨去林子里逛逛看看能不能打几只野鸡,就自己一人背着枪进了小树林,这晚上下着雨野鸡都躲在小树林里,灯照这连动都不动,在里面转悠了半天,打了八九只野鸡,约莫着差不多了,就打算收东西回家,可这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不知道转到哪了,四周乌漆麻黑的找不到了来时的路,就顺着一条小河沟估摸着往回走,待到了一个小三岔口,忽然看见路边树下坐着个女人,打着把伞,哭哭啼啼的,忙上前问道,

:妹子,这是咋了,大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外的,赶快回家啊。

只见这女人一身暗红绣花小褂,梳着一条长长的辫子。女子答道

:俺哥嫂硬要拆散俺的婚事,俺伤心,不想回家。

:别这么说,一家人有啥事好好商量,快回家吧,再遇见坏人。我这出来打兔子勒,这会儿也摸迷了【迷路】,正好你带着路我送你回村。

:那谢谢大哥了。

:甭客气,还靠你带路勒。

这就一路尾随这女人走不大会儿功夫就到了村口。

:大哥俺到了,就回家了,你自己走吧。

:得勒,谢谢妹子带路。

女人进了村就没了身影,我看天色还早,这也不知道是啥村,就想先进村里找户人家给点钱先歇到天亮再说。进了村子走了没多远就听见有女人痛哭声,近前一看有一家亮着灯,哭声就从那屋里传出来的,好奇心起,就趴窗户上往里面看,这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只见屋里有个女人正在生孩子,接生婆忙的一头汗,不住的催促女人用力,再看那女人边上竟然有个白影,伸出两手使劲的掐着女人的脖子,眼看这女人要不行了,就没多想,取下背上猎枪从窗户伸进去对着那白影就开了枪,一声枪响后只听一阵婴孩哭声响起,同时大门一响出来一个壮汉,手里提了铁锹大声喝道:你谁!咋对着俺婆娘开枪,看老子不削死你!

:大哥大哥,你别急,我刚看见一个白影掐着产妇脖子,眼看要没命了,这才开枪打了那白影!

说话间听见屋里接生婆喊:拴住,快,终于生出来了,是个小子!

这汉子喜出望外,也顾不得我就跑进屋去,我跟着进了屋,给接生婆和产妇说了刚才所见。那汉子问道:这大半夜的,你打猎咋跑俺们这里了?我就说了怎么迷了路,怎么遇见一个女人,又怎么带着我到了这村。

那接生婆听了大惊:那女子生的啥模样?!

:鹅蛋脸,一身暗红色绣花小褂,大辫子。

正说着,就见那汉子拿了张照片过来:可是她?!

我点头说就是啊,原来是你们家人啊,你难道就是她哥?

接生婆一声怪叫:娘啊,真的闹鬼勒,这、这、这可咋办勒!

:兄弟,这是俺妹子,前些日子非要嫁给一个外面来的木匠,俺和她嫂子不同意,哪知就上了吊,已经下葬两个多月了!你在哪遇上她的?

:离、离这里没多远一个三岔路口。

:俺妹子坟就在那啊!

我这瞬间就一身冷汗,感觉头发丝直立。

:那我刚才枪打的就是她?为啥要害她嫂子了?

当下汉子也不再多说,给我让到桌边给我端了碗红糖水,又吃了炖的鸡。

:不管咋说,你这也是救了俺婆娘和孩子,也是俺们家的恩人,一会儿就在俺家歇下吧,待天亮俺给你带路再走。

我看了表也四点多了,就向汉子问清了路线,这就起身要走,汉子非要送我,我说你照顾老婆孩子吧。就一人出了他家门。

按着汉子给我说的路,不多时就走到了遇见他那死鬼妹子的岔路口,老远就见那女人低着头站在刚才避雨的树下,我心道不好!就枪上了膛硬着头皮走去,

:俺好心给你带路,你却拿枪打俺!那女人一抬头,满脸鲜血,一条舌头伸的老长,伸出一双爪子就要扑我!我一路跑着头也不敢回,枪口朝后边打边跑,这时只听一声鸡叫,跟着一股大力扑打在我后背上,就晕了过去。再睁开眼发现是一早起来浇地的老农将我救醒,

:小娃,你这是咋了,背着块棺材板子咋趴在这荒郊野外勒?

我爬起来摸了摸身上发现没伤,回头一看,一块崭新的棺材板子扔在一边,上面尽是猎枪打的弹孔。


刘大夫的故事。

我退休前在省妇幼保健院工作,八几年妇产科出了一场医疗事故。一个产妇难产大出血,当时医疗条件技术不是特别先进,最后母子双双殒命。然后当时的院长和主治医师因为这件事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老院长提前内退,主治医师也被调理了工作岗位,进入后勤部门工作。据说参与那台手术的医生护士每晚都会做噩梦。后来那间手术室,有人看到晚上有人影在里面来回走动。还有人在太平间外面看到一个女子坐在那棵老槐树上抱着孩子梳头。

又过了两年,当时的主治医师被调回到科室。在某个晚上值班凌晨去查房的时候,路过手术室,看到了那对在他手上丢掉性命的母子在手术室门口哭泣。吓得他转身就跑,后来大病一场好了以后死活也不给医院上班了,费了好大劲调到了卫生局工作。再后来医院整体改建拆掉了那栋楼。 最近这个传闻又开始疯一样的传开了。

:哎,你们听说过没有那个传闻。

:上班时别说这事,怪吓人的!

:这有什么,那楼不都拆掉重建了。

打听这事的是新分来的护士小露,现在正在实习阶段,小姑娘对一切都好奇的很,特别是医院的这些传闻。

只见她嘿嘿一笑,对同班的几个护士说道:

晚上咱几个值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们玩通灵游戏,把那一对母子给召唤出来。

:胡来!这是医院!

正好查房回来的我路过护士站听见他们说这个就嚷嚷了一声。几个人不说话了,小露冲我吐了吐舌头,表示不满。

天渐渐黑了下来,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今晚我值夜班,其实晚上基本上没什么事,都有护士看着,病房值班医生主要起个预防突发情况的作用。我站在窗口边,点了根烟,看着阴沉沉的夜空, 夜色下,医院的梧桐树失去了立体感似得,薄薄的树叶如同剪纸,随着风轻动。我突然发现在梧桐树下好像有一个人,还是个女人,朝着我的方向直直的凝视着。这个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等我低头再往下看的时候,树下什么都没有,只有刷刷一阵风声扫过。当时我脸上并没什么表情,实际上心里早就毛了。我在医院工作了多年,怪事我不是没有经历过。就比如说医院里传说的故事------新衣裳。

说是正住院的一个老太太做了一个梦,梦见两个瘦的皮包骨的人,尖嘴猴腮的抬着一口黑皮箱子,见人就问,要不要新衣裳?老太太看问到她跟前这两人长得贼眉鼠脸的,感觉不是什么好人,就摇头说不要,然后就躺下继续睡。她躺下后,听到那两人又把箱子抬到她旁边一个病床,问另一个老太太要不要新衣裳?老太太听到新衣裳就说要。结果等到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发现旁边病床已经没人了,问了护士才知道昨天后半夜,旁边病床的老太太已经死了。这老太太就把晚上做梦的事说给了医院的护士和医生。 这是医院里最广为流传的故事,除此外,还有许多奇怪的传闻,都已经不是啥稀罕事了。据说运势低生病时或快要死的人,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一想到这些事,我心里就特别发毛。

​我调整了下心态,出了办公室就到了护士站,几个值班护士也忙完了,没事正聊天,小露又提议说玩通灵游戏,不过其他几个护士胆子很小,没人陪她一起疯。看没人响应自己就借故说去上厕所,离开了岗位。

:哼,你们不跟我玩,那我就自己玩。

小露拿了个红外线温度仪器,能探测到周围的温度,据说当某一个地方,温度急剧下降,说明那个地方是有灵异存在的。小露踩着小碎步,来到了停尸房外,不断来回走走停停,不过温度仪器上始终保持着16、17度,温度都在正常范围。她查过当年死去那对母子的事,他们是死在手术台上的,现在医院重建后,应该在一楼的杂货间位置,里面堆满了破坏的医疗工具。 她来到了杂货间,打开了灯泡,昏黄的光线把整个屋子照亮,屋子里摆放着许多箱子,“兹兹~” 电灯连续闪了几下,那一刻,红外线仪器上的数字跳动的很快,竟然从16度跳到了零下十度。当时小露感觉到身体发冷,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看到这个数字,吓得赶紧退出了房间。回来后,似乎吓得不轻,脸色惨白惨白的,也不闹腾了,自己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发呆。后半夜我查房时,还专门看了看这小姑娘,就怕她闹腾。不然大晚上的整出什么事,也挺吓人的。约莫早上五点多的时候,有个病人发病了,需要输液,我喊上小露去药房取药。我们从药房里拿完东西后,就进了电梯,准备关门时进来一个小孩,八九岁模样,这大清早的,怎么会有小孩,应该是病人的家属,就没有多想,按了我们楼层,电梯就动了,小男孩边按楼层边扭头看小薛说道,

:姐姐,你怎么背着两个人,不累吗?

小露当场吓得崩溃,我也吓得脸都白了,我没敢扭头看小薛,但是通过电梯不锈钢门反光,可以隐约可见小薛身上确实有一大一小两个模糊的人影在背后!

:哪里有人!?小朋友你别乱说话!

叮一声,电梯到了我们楼层开了门,我大声喊护士站几个护士过来帮忙,几个人以为出了啥事,小跑着过来帮忙扶着吓的哆嗦的小露回了护士站。我转身想问那小男孩是哪个病人的家属,却发现小男孩不知啥时候已经走了。我没敢告诉值班几个护士这件事,他们几个围着小露问东问西的,这姑娘只是哭啥也不说。这次之后,小露生了一场大病,歇了几个月病假,上班后第一件事就拉着我去了库房的门口,给当初那对死去的母子烧了纸钱,跟着没几天就调走了。


:反正这医院是挺邪门的,哥几个都知道,俺不是本地人,这退了休儿子孝顺非得让来这边住,哪知倒认识了你们几个钓友,哈哈哈,志同道合啊,本来我给儿子说了好几次了准备回老家,不是老哥几个在,俺早回去了。这刘大夫讲到了医院,俺也讲讲俺们老家医院的一件邪乎事吧。老王说道。

在俺老家的附近有个医院,按照规模只能是二级医院,但自从开始有整形的时候它的名气就不亚于其他的大医院了。

说是九几年,有位三十多岁的某企业女经理,到那所医院的整形美容科进行隆胸咨询,因为那所医院那个时候广告打的非常好,又被一顿忽悠,就交钱约了手术。

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本来是十分简单的手术因为不知道是填充物不合格还是病人的体制特殊,竟然在手术进行了还不到一半的时候那位女经理就已经心脏骤停死了。

那女经理本来有一个十分幸福的家,儿子还在上小学,老公做生意的,夫妻恩爱。女经理是因为追求更加美丽的身材才来做手术的,结果没想到因此赔上了性命。而医院方面极力的否认是自己的过失,死者丈夫就说医院是只想挣钱不管病人的体质如何都一味的鼓励人做手术,也不进行体检。然後死者的年迈父母、幼子亲属在医院门口开始烧纸痛哭,最後打官司要求进行索赔。

就在打官司的过程之中发生了许多的奇奇怪怪的事,最后直接影响了这件事情的结果。

话说在那女经理头七的那天晚上,住院部的一个值班的护士就听见了不停的脚步声和哭泣。

刚开始还以为是有病人不舒服,但是察看後才知道并不是。

在医院里死个人是很经常的,所以那些护士们的胆量也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就顺着哭声去找结果,结果发现原本已经关灯锁门的整形科,却灯光不停的明暗闪烁,其中夹杂者女人的惨厉哭泣和叹息声。女护士竟然胆大不要命,开口问道:"是谁啊?"然後灯就突然的灭了,护士撞着胆就推开门结果看见一个满身血污的女人正站在屋子里,吓得护士当时就晕倒了。

而家属正在医院门口烧纸呢,说什麽女经理死的不明不白的要为她招魂,那被吓晕的女护士就冲出来抱着女经理母亲和儿子痛哭,并且自称是死者,众人也是一惊,女经理母亲仔细问了护士很多事而且很多个人的问题都能说的出来,这才相信是自己女儿上了护士的身。女经理的老母亲抱着护士放声大哭说自己的女儿死的好冤枉啊!

当时的情况当真是诡异无比!

然後大家都猜是因为至亲在医院门口招魂才令冤魂附身,来见亲人的护士抱着儿子说舍是不得然后是哭得死去活来,还说要找主刀医生偿命。,医院里的人使用各种的手段都无法让那护士清醒过来,就病急乱投医去找了个当时在我们那地方算卦很灵验的一个瞎子求救,瞎子过来后先是一通好言相劝,冷不丁突然就甩出一根绑着铜钱的红绳将那护士缠了,就让人给她灌下了一碗香灰水,接着用竹筷狠命夹那护士手指人就清醒了过来,但是已经什麽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在整形科屋里见到了一身血污女人。

瞎子就说了,女经理放不下儿子和双亲还有丈夫,又觉得自己是枉死的,所以可能不会就这样走,但是这样一来也会耽搁她的轮回後世的,而且也对那个做手术的大夫不利,医院方面一听就急了,苦苦央求想个解决的方法,瞎子就说让主刀医生找个替死,就可化解了。

医院本来并不信这些什麽轮回啊灵魂啊替身啊什麽的。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他们也就乖乖的听人家的了。

然後让人买了扎纸人纸钱元宝蜡烛,问了主刀大夫的生辰八字,就让人逮了只大公鸡,将一道写了大夫生辰姓名的符箓贴在鸡身上当作替身,让女经理的儿子手持菜刀一刀斩断鸡头,然后跪在地上对着死鸡磕了三个头,说妈妈我给你报仇了你走吧,妈妈我们会好的,妈妈你走吧,妈妈你走吧,妈妈你走吧。 後来又在医院里面作了法事,那几天离了好远都可以闻到医院浓浓的香火味道,医院也不敢在打官司了,赔给家属一笔钱,具体数额不清楚,又专门派人去西安有名的八仙庵请了大师来,按大师指点在医院的门口起了个高台,在高台的中央正对着医院门口,砌了一个八卦的图案,医院的楼梯中间,都有一个个类似於符纸的文字图案。

后来听说那被上身的护士,大病一场后身体和精神都不是太好了,原先白白胖胖的,后来日益憔悴,变的又瘦又蜡黄的,那医院好几个医生都辞职了,据说是当时西安来的大师说这医院方位非常不好,里面不止一个怨灵。


:俺那医院还出过一起杀人案,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刘大夫讲到。

:别卖关子,快讲讲!

:那是两千年冬天,我们医院一个护士杀了一个医生,后来被判定为精神病。

“噼噗,噼噗……”,正在值班的护士小小睁开了睡意惺忪的眼睛,打了一个重重的呵欠,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表。凌晨三点钟了,居然睡了半个小时,这是什么声音,真讨厌,大晚上的是哪一个病人弄出的声音。她以为是某个病人发出的声响,于是站了起来走出了护士站,想要去寻找声音的源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咦!没声音了,看来是有人捣乱呢!小小小声嘀咕着,又走回了坐位边,刚要坐下去的时候,“噼噗……噼噗……”声音再度响起。: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人休息嘛,怎么这么讨厌呢!说着快步走出了护士站,想要看看这究竟是哪个病人弄出的声音。“噼噗……噼噗……”小小循着声音快步的走了过去。

当她快到走廊的尽头的时候,小小停了下来,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因为这条走廊前方的拐角处,是医院的太平间,而那个声音又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会不会是…… 就在此时,好像是验证她的想法似的,走廊里的灯光突然忽明忽暗,闪闪烁烁的,好像随时就会灭掉一般。此时的小小突然又想起了恐怖电影里经常出现类似这样的桥段,不禁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可好奇心又促使她想要过去一探究竟。于是她放缓了脚步,慢慢的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噼噗……噼噗……”声音越来越近,小小的心脏不禁也跟着跳动起来,“扑通……扑通……”,此时的她既感到恐惧又感到刺激,就在她走过拐角的时候,发现太平间的门虚掩着,难道是有人在里面?!这个时候会是谁在里面,是看守太平间的老刘头嘛?她缓步走了过去,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小只觉的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冷战。但那个声音,现在却很是清晰,毫无疑问,声音就是出自那里面。好在灯光并没有熄灭,小小压低了身子,借着闪烁的灯光循着门缝看了过去,不禁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竟然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床上,血从尸体里流出,然后又流淌在地上。残碎的器官撒落一地,而更让人无法直视的是,那些器官看上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一样。令人感到惊异的是,那些器官上面都泛着绿光,那些噼噗噼噗的声响就是从那绿光里发出的。心惊胆颤的小小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然而就在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她居然看到了一双脚,而那双脚边有一些血不时的滴落而下, 当她看到那整个人的时候,顿时瘫软在了地上,她竟然发现那人手里拿着半块被啃食过的心脏,而他的嘴里正在咀嚼着部分碎肉,鲜血正从他的嘴边滴落而下。嘴里咀嚼碎肉发出那种噼噗噼噗的声响,而从他漏出的牙齿里隐隐可以看出些许绿光,就连那双眼睛也冒着幽幽的绿光。

小小根本无暇顾及那些,一门的心思就是想跑,可她不敢站起来,因为她不敢去面对那人。她弓着身子,双手撑地想要从那人的身边爬过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却猛地俯下身子,那双绿幽幽的眼瞪视着小小。小小不禁心下一颤,不由得停了下来,大气不敢喘一下。近距离的接触,使得小小更加清晰的看到了那人的面貌。这个人她并不熟悉,但是她却看到了眼前的人除了眼冒绿光外,其它的五官与正常人一样,只是脸色惨白如纸,就像是僵尸一样。与此同时,只觉的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自觉的浑身打起了冷颤,整个脸颊已经全是冷汗。她实在不敢与这双绿油油的眼睛对视,干脆闭上了眼,更是不敢动,她生怕动一下会和刚刚那太平间的尸体落得一样的下场。就在小小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觉得那股阴冷的气息没了。她壮着胆子睁开了眼,发现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眼前空荡荡的走廊。 她回头望了一眼太平间的门,却发现那门竟然动了一下,发出“吱呀”的声响,“啊!”小小惊叫了一声,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慌不择路的跑了回去。到了护士站吓的心怦怦狂跳,这该怎么办才好?!突然想起今天是主治医生王大夫值班,于是她赶忙向着办公室跑去。“嘭嘭嘭……嘭嘭嘭……”她猛烈的敲着门并紧张的喊道:“王大夫,快开门啊!王大夫……快开门。”

:嗯,小小,你怎么过来了?王大夫看着脸色惨白的小小疑惑的说道。

:我……我能进去说嘛?!

小小的声音有些颤抖。接过了王医生给他的一杯热水,喝了一口,深呼了一口气,这才颤颤巍巍的说道:王……王医生,刚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啊?

:什么?

:就在刚刚,太平间那里发出了噼噗噼噗的声响,我就壮着胆子过去查看,你猜我看到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王医生更加疑惑了。

:我……我居然在那里看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器官,那些器官仿佛被人啃食过的一样,居然还冒着绿光,声音就是出自于那上面,就在我往回跑的时候,我居然碰见了一个人不像人不像鬼的东西,那个东西的双眼也冒着绿光,我差点以为我会死在那。

听完小小的诉说,王医生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凝重。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慢慢的说道

:你来到这家医院时间并不久,可能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每当自深夜的时候,医院里有些患者,是喜欢啃食死人尸体的。

:什么?真的会有人有这种怪癖?小小心下惊骇的说道。

:那我刚刚碰到的,是某个病人?

:我想是的!”王医生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那些绿光又是怎么回事呀?尤其那冒绿光的双眼。

:是不是这样呀!

惊魂未定的小小惊骇的看到王医生的双眼冒着绿光?张开狰狞的大嘴,而王医生的牙齿上也泛着些许的绿光,而王医生正在向着她扑了过来。

:啊!小小发出一声惨叫,但她并没有感到疼痛。

:哈哈哈哈哈哈,吓着你了吧,哈哈哈。

王医生呵呵的笑着说:你刚刚演得也太真了,你这是又看到了哪个恐怖片的桥段,看到这绿光了嘛,这都是激光灯营造的效果,怎么样,我机智吧!……

王医生正整得意的说着,却发现小小此时的眼神已经变了,那种眼神跟正常人不一样。

:啊!你要干什么? 他眼睁睁的看着小小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面目狰狞的向着他扑了过来……

王医生死了,是被小小杀死的。之后小小因为精神病被关进了精神病医院。而她的病,说来也有些荒唐,据说是因为她自己爱看恐怖片,因为看得太过投入,经常把自己幻想成剧中的主角,久而久之,她自己都不知道得了精神妄想症。那天晚上,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看过一部恐怖片之后,因为自己的一场梦,她完全混淆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处于梦中还是现实中。后来又经过王医生的那一惊吓,她精神彻底崩溃了,就犯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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