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梁晓声的《年轮》和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以及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是流传最广的长篇小说。陈忠实的《白鹿原》不在其中,因为太过曲高和寡。三者中,《平凡的世界》写的最好,《年轮》次之,《穆斯林的葬礼》屈居末席。比起《年轮》,《平凡的世界》胜在对于超长篇格局的良好把控以及质朴而深情的语言描写上。《年轮》原本是剧本翻拍成电视剧,后经梁晓声自己润笔改成小说的,所以依旧带着很强的剧本味。小说前半段的语言简练,文字缺乏情感,后半段渐入佳境,直至结尾,情到深处,令人潸然落泪。我翻阅梁晓声的《一个红卫兵的告白》、《人世间》,在语言结构上有了极大改变,想来这也是一个优秀作家所具备的自我挖掘、自我反思的卓越能力。
《年轮》这本小说,在叙事时间上涵盖了三年困难、十年文革以及改革开放初期将近四十年的时光,将经历了北大荒到返城时代的知青的友谊、亲情、爱情浓缩在一起,为读者展开了一个特殊时代的画卷。这是一副迷人的画卷,它将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刻画的如此逼真,画卷中的人物随着时代的风波,无奈的飘摇,在这无奈中,他们依旧在寻找着生活的真谛和属于自己的小小的幸福。书中的每一张脸孔,都被读者所深深喜爱……
接下来,我想谈谈《年轮》中的爱情。是这个,梁晓声通过王小嵩、郝梅、徐克、小俊、吴振庆、张萌六个人爱情故事来诉说一个道理:年轻时候的我们,总是期盼着两厢情愿的爱情,但往往事与愿违。在人生的河流中,会有许许多多意料之外的支流,这些支流将我们的人生切割的支离破碎,使我们走向了一个完全背离我们初衷的人生。我们早晚会领悟一句话,年轻时候所追求的真爱,其实不过是空中雕琢的花朵,不依附现实而存在,而现实中的爱情,更多像是老潘之于郝梅,吴振庆之于葛红,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上的,因为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这种感情未必是爱情。----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在他们结过婚后,才开始培养起两个人的感情,并且最终升华成血浓于水的亲情。
人们说,《霍乱时期的爱情》包含了爱情的所有形式,但最终尘埃落定的,依旧是阿里萨和费尔米纳的真爱。《年轮》对此提出了异议,《平凡的世界》也提出了异议,因为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是有明显差异的。东方的爱情平淡、含蓄、羞涩;西方的爱情奔放、热烈、自由。我们生活在东方,虽喜好着西方的文化,也要学会接受东方的现实。
在我们如今的生活中,年轻的亦或者不再年轻的独身者,依旧对纯真的爱情抱着美好的希冀。这不能说不对,却是一种不依拖现实存在的幼稚思想。在我来说,我是赞成梁晓声的思想的:适合,远比纯爱重要许多。
梁晓声的一本好书。
最近似乎暂时搁置了一直以来坚持主攻的推理、科幻文学,而忠实的阅读起纯文学来。在《年轮》之后,计划阅读索尔仁尼琴的《第一圈》、《癌症楼》;萨拉马戈的《失眠症漫记》;略萨的《公羊的节日》;老舍的《猫城记》;阿城的《棋王、树王、孩子王》;安东尼•马拉的《我们一无所有》;都梁的《血色浪漫》;哈珀•李的《杀死一只知更鸟》。(明显偏政治向。)同时,我也会抽空阅读谷崎润一郎的《阴翳礼赞》和龙应台的《天长地久》,以提升自己对于散文的把控力度。推理方面,目前希望阅读的有麦卡蒙的《奇风岁月》;帕慕克的《我的名字叫红》;约翰•迪克森•卡尔的《犹大之窗》。科幻方面,希望专攻阿西莫夫的《银河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