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蝉说:
他日再见,要待来年
蝉对我说:
他日重逢,要等来生。
风之烈,扶摇万里一气冲霄。
初冬,如期开始了凛冽,撒着欢游走在指缝发间,探寻着肌肤的温度。像调皮的小孩,无孔不入,然后身体一点点丧失了反抗之力。
凌晨一点,笼罩着黑暗的房间里透进了一丝清辉,应是此间月色撩开了帘。
轻纱半掩,投影从来朦胧。
镜中轮由此铺开了漫漫霜色。
双眼似睁未睁,顾珀翻了翻身子,忽地坐了起来,寒意汹涌迎面而袭,便一瞬间浸醒:如水泻流银,在地板画上了斑驳陆离的缀点,细腻而温柔。
夜归人匆匆。
旷野的絮语,低头呢喃。
树梢的倾诉也变得委婉。
是泛滥年华里,勾勒出的一幅晦暗难明的剪影。
驾乘风翼,
那不知愁的少年,跳脱在字里行间
揉无忧,裹无虑
翩然起舞。
素手描眉,归还给懵懂的年岁。
千鸟的温柔乡,一万种的歌唱。
沉沦了,迷醉的云烟过往。
而生活,不过是一片自给自足的土壤。
暮色终将褪去,把世界还给你。
那森林里的烟火阑珊。
离风近,离山远,雾影澹澹。
当轻薄散场,
可以听到孤鸟在曦光里弹奏,
亦是在顾珀心底,一点点婉转。
尝一尝指尖风月的微凉吧。
看岁月如何谱写成歌,在你我的日子里游荡。
他与她寻。
三言两语,泛黄的铅笔画。
何处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