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16日,晨间日记:
今早操场跑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和老伴一起漫步……好有情调!我忍不住拍了一张背影,发给了实验室的同学。
“好家伙”!
“今天就打疫苗了,你还跑去跑步”。
“打疫苗咋就不能跑步了”,我说。
“我献了血,还去跑步了”,我又说。
“我死了,记得来参加葬礼”,补充道。
“放心我给你烧个美利达(山地车)”,这哥们很豪爽。
“别烧我的”,我知道他意有所指。
“把你车胎扎爆”,他不忘补刀。
昨天车胎又被扎爆了,心疼死了。
那个喜欢雏菊的女孩,会遇见吗?
若是长久,岂非朝暮,
等到一千天,最好的邂逅。
《蜂巢》
看着窗角的蜂巢,我的思绪又回到了远方……
小时候我是村里的孩子王,尽管整个村只有七八个孩子,那也是我的荣耀。
夏天格外的热,也许你可能不信,要是把生鸡蛋放在太阳下,不一会都可以烤熟,地上已经看不到蚂蚁的踪迹,喜欢光着脚丫到处奔跑的我,也乖乖的把鞋穿上。
天空蓝蓝的,看不到一片云彩,我带领着几个小孩子完全不在乎炎热,在墙角挨家挨户的找寻蜂窝。
蜂窝结构是我所见过的结构中最完美的存在,构造非常精巧、适用而且节省材料。蜂房由无数个大小相同的房孔组成,房孔都是正六角形,每个房孔都被其它房孔包围,两个房孔之间只隔着一堵蜡制的墙,有的房孔里面可以看见白白的幼虫,有的可以看见淡黄色的蜂糖。
小时候我们很调皮,喜欢用棍子去把蜂巢捅下来,吃里面的蜜糖,纯天然的,真甜。当然并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也有被蜜蜂追的到处逃跑的窘态,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很羡慕森林里的熊,靠自己的蛮横无理吃了蜂蜜,最重要的是那一身毛还不怕蜜蜂扎。
我记得最声势浩大的一次“起义”,还是在我小学二年级。
那时候我寄宿在一个老奶奶家里,一共有六个孩子。后院有一个门离学校近,我们都喜欢从后院出去。好景不长,后院门角上方,那个蜂巢越来越大,不到半个月,就跟巴掌差不多大了,周围飞来飞去的蜜蜂也越来越多,我们几个孩子都吓得不敢从那个门出去了。
再这样下去可就被这群小家伙欺负死死的了,我和一个比较调皮的孩子商议,把这个隐患解决,我俩激情澎湃,一拍即合,差点就拜了把子。
我们的武器装备很简单,一张洗脸毛巾,一瓶杀虫剂,一个苍蝇拍,我们把毛巾转的跟飞机的螺旋桨似的,只要有蜜蜂近身,就会被扇飞。可是毕竟我们只有两个人,敌军好几十个,断断续续的还有外援,我们厮杀了十几秒,赶紧撤回到房子里。
过了一会,陆陆续续的又飞回来一些蜜蜂,我俩准备发起第二次进攻,杀虫剂本来是我们的杀手锏,奈何那天刮着小风,一喷就被吹散了,没有派上用场,只能靠着毛巾和苍蝇拍。
敌军损失惨重,地上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层,我们也好不到哪去,还被叮了好几个包,但是我们还是很开心。
跟蜜蜂斗智斗勇了大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打退了敌军的多少次救援,到后来,回来的蜜蜂越来越少了,我知道它们再也翻不起波浪了,看准时机,我一棒子捣毁了它们的巢穴,这颗毒瘤,今天终于被彻底的根除了,大快我心!
现在想想,小时候还真是残忍,为了自己一时的快感,伤害了一群勤劳的小生命,还把它们的家园捣毁,我做了一件丧尽天良的事情,再多的悔恨都不能面对面的说清楚,它们也听不懂我的言语,只能通过文字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忏悔。
此时此刻,我眼前看到的蜂巢已经蒙上了灰尘,荒废了很久没有蜜蜂打理。它静静的挂在窗户的一隅,好像是对我的一种嘲讽,说我是一个没有善心的刽子手,说我是一个麻木不仁的人类。
晃过神,太阳又从云层钻了出来,直愣愣的照到我的脸上,我赶紧找了处阴凉藏起来,躲在这里就看不到蜂巢对我的嘲笑,心里的愧疚感会轻很多。
可是那一丝罪恶感就像是无形的手掌,时不时的把我拉回了现实,你的错,你不能逃避,你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减轻心里的罪劣,哪怕只是这一段文字。
——文/紫青 2021/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