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第一次一人出远门

——01——

上周三,我带孩子到医院体检,办理所谓的健康证明,因为他周末将参加轮滑比赛。那天晚上吃饭时,我对他说:“我和爸爸不陪你去比赛了,由老师带你和另一个小朋友去,好好加油。”“耶,那我自由啦。”孩子显得无比兴奋,我很讶异,不是应该表现得不舍、难过嘛,“你好像离开爸妈挺开心的。”我问道,“那当然,不用上课、不用写作业、不用听你们唠叨,多好。”孩子回答得很直白,殊不知“玩”才是孩子的天性,再爱学习的孩子,如果把玩这一选项放进去供选择,无一例外地会选择玩吧。

孩子认为老师、父母给安排的学习剥夺他的玩乐时间,可是你未长大,我们得担当。现在正是你学习期,玩只能算是学习疲倦之余的休息、放松罢了,其中的主次得分清楚。谁不是从孩子一路过来的,理解他不想被束缚的心情。

——02——

周五早上送完孩子上学,回来就帮他收拾一套比赛用的运动衣,买了点零食带路上吃,全都装进双肩包里。望着收拾好的行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没想到与孩子分开的这天会来得这么早,我想的是到他上高中住校才开始。儿大不由娘,他能自己勇敢地跨出一步,为他感到高兴。下午两点半接到孩子的时候,我笑着说:“你这学期的一篇课文《植物妈妈有办法》讲到蒲公英妈妈准备降落伞、苍耳妈妈准备铠甲让它们的孩子们去远行,我已经为你准备好行李,晚上吃完饭六点半送你到老师那,七点他开车带你们过去。”“真么快呀,那爸爸还没回家,我不能跟爸爸说拜拜了。”孩子可能真的感觉到与我分开的时间在接近,尽管之前声称自己自由了,现在听来语气里有些许的不舍。“那没办法,爸爸下班晚。不过你带上手表电话,可以同爸爸通话。”我安慰道。

回到家做了些作业,吃了饭就到点出门了。眼看着目的地越来越近,孩子也越来越紧张,坐在我电瓶车后面一直嚷嚷着:“妈妈,我就要和你分手了。”“不是分手,是分开或是分别。分手是男女朋友之间讲的。”我纠正道,他没改正,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多说几遍时间会慢点,电瓶车速度会慢点似的。

到了训练馆楼下,老师的车正停在门口,示意我将行李和轮滑鞋放在后备箱,孩子到馆内找一起去的伙伴,我向老师叮嘱了孩子注意的事项,毕竟他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我还是挺担心的。两个孩子一会儿就出来了,上车前,孩子郑重其事地紧紧拥抱我一下,叫我别没事给他打电话,他到地方了会联系我的,看不出丝毫的胆怯。挥手告别,望着渐行渐远的车,我的心里空空的。

——03——

骑着电瓶车过了红绿灯,忽然听到孩子叫“妈妈”的声音,刚开始以为听错了,接着又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停下来看看机动车道上等红灯的汽车,不见老师的车,等再次传来声音时,我朝着方向望见老师的车停靠在商店门口,他去买吃的,孩子坐车里,贴着车窗眼泪汪汪地往我这边看。我倒退回去,来到他的旁边,打开车门说:“啊呀,我以为你们早开走了呢。刚才不是挺高兴的,现在怎么哭上了呢。”我一说,孩子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妈妈,我想你了,不要离开你。”他哭着说,我摸摸他的头,安慰说:“你终归是要长大离开爸爸妈妈的,这次有老师和伙伴陪着一起不是挺好的。你总觉得妈妈在你耳边话太多嫌烦,和妈妈分开一天你就不用听唠叨的话了,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自由了。好了,不要哭了,明天就回来了,就当去游玩一天吧。”我拿出纸巾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是啊是啊,我们是男孩子,要学会一个人去闯闯。我妈妈说在家一看到我忍不住就唠叨,我呢一听到她的话就很烦躁,心情都不好。我们要给自己和妈妈一些时间,分开一下清静清静,下次再见会更好点。”边上的小伙伴帮忙安慰道,到底是比孩子大两岁,心态上好很多。老师买好东西过来了,开玩笑说:“这么大的小男孩,还哭上了,还当自己是小宝宝呀。跟妈妈说拜拜吧,我们要愉快地出发了。”“妈妈,拜拜。”孩子小声地说道。“拜拜。”我再次目送他远去,分别是这晚不可改变的结局。

——04——

回到家没多久,孩子就来电话了,以为他太想我,其实是在加油站加油,跟我说一下。 估摸着十点左右能到宾馆,我洗簌完毕躺床上等待着孩子报平安,期间忍住不打电话过去。九点半过去,孩子再次来电话,这次以为他们提早到达,结果他在电话那头很兴奋地告诉我他在服务区吃肯德基。想来是老师开慢了点,毕竟是开夜车,安全第一。微信里有老师发的一些照片,孩子各种搞怪表情,挺开心的。

孩子还没到达目的地终归是不放心,一直等啊等的,十点五十才来电话,终于到达宾馆,准备睡觉了。我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转头对躺在身旁的先生说:“你看,孩子比你靠谱,知道打电话报平安。你出差就跟放出笼的小鸟一样,什么消息都没。”“他这是还没长大,什么都向你报告,男孩子长大要有秘密。”先生不以为然地说,我不再同他争辩,关灯睡觉。

——05——

回忆孩子成长的种种,从十月怀胎到呱呱落地的第一次母体分离,从离家到幼儿园的第二次个体分离,从家所在地到外地的第三次离乡分离,每一次的离别代表着孩子的一次次成长,做为母亲,尽管有千万般的不舍,但还是要狠心将孩子推出去,未来的路需要他自己来走,而现在能做的是教育孩子为人处事,帮助孩子学好本领技能,为将来的生活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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