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成功签下了,所有人都陷入了忙碌状态。万熙然和小可爱忙着对房屋进行改造和布置,陈梵则到处寻找合适的租客。小姑娘也在朋友圈发了求租的消息,我则在我的写文平台上到处发房屋的广告文。小小也帮助我们联系之前那个收旧货的老太太,购置一些方便租客居住的家具家用。
我感觉自己都要炸了,每天上班,发文,还要帮助收拾整理,每天连轴转,双休全部搭进去了。每天工作结束感觉自己晕到不行,摇摇脑袋都能听到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晕了一段时间,脑袋开始疼,疼到要炸裂。这才知道,累的极致不是想睡,而是刺入骨髓的疼痛。
周围所有人都忙成狗的结果是我没有倾诉的对象,只能孤寂的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动态:离婚后一个人在A城求生,不想说辛苦,只想说寂寞。
我不知道自己是单纯想吐槽,还是想有个谁能搭理我一下,哪怕只是个陌生人。
后来收到了一些评论,其中有一条是:还记得那个你记忆深处的人吗?他也在A城。他想和你见一面,你怎么想?
我一看那个评论的人就猜到了他是谁,几年前我和那个他曾相爱过,但是后期因为现实种种分手。分手的那一刻我直接将对方的联系方式删了干净——这是我的惯用伎俩,说不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决绝,只是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我倒没想到,这么久之后这件事儿仍然被翻出来了。
那个故人将我的近况跟他说了,他有心想见一面叙叙旧,这样以后在A城也能互相帮扶,问我的意思。我不知道怎么回复,只是淡淡一句,容我想想吧。
现在想来,他只是一个很平凡的,掉入人群中都找不着的人。谈不上帅气逼人,也谈不上文韬武略,也说不上对我哪里好,但是当时的我却是着了魔一样的喜欢。为了他恨不能什么都豁出去,眼泪掉了一箩筐,终究还是在自己的极度疲惫中选择了再见。
然而,我总是这么犯贱。说分手的是我,难受的也是我。几年的时间里,我逃避和他有关的一切。我疏远我们共同的朋友,不去我们之前去过的地方,也删除了所有他的有关的联系方式。用摧枯拉朽的方式,结束了这段伤我很深的感情。
现在选择相见,我们还能剩下什么呢?我想,我大概没有话和他说了。和他说我现在多惨?这不明显在博取他的可怜,让他觉得我还对他心有留恋。骗他说我现在过的有多好?这不明显是自欺欺人,还有让他觉得难受的嫌疑。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变了,我也变了。我们谁能保证再见还是当初的感觉,也可能我们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自己讨厌的部分,然后深埋心底,心生嫌隙,那倒不如不见,起码还能保持一些美好的回忆。
反正即便好感仍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再有结果了。人生就是这么残忍,过去的就过去了,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
我对那个故人的回复是:有些回忆里的人,不见为好。你知道虚拟和现实的差距总是让人产生无限哀怨,时间能改变的不只有容颜,还有人心和思维。不见,还有极致美好的回忆;见了,大概只有巨大的心理落差和无限的伤感。对于没有结果的事情选择放弃,是一种智慧。请转告他如果以后在A城远远看见我,请自行躲开,我也同样。
回复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个矛盾体,同样是分手,对他我决绝果断,连朋友都不能再做。但是对万熙然,我却还能和平相处,来往如常,丝毫不觉得拘谨和难受。大概两段感情中受伤害的程度不同吧,不见的那位,大概真的伤到了我,所以自我防疫系统开到了最大。
思绪纷乱着我,让我觉得闲下来更是一种苦痛折磨。我又继续在网上寻找客源,搜到一个程曦的人。他想租一个房间,要安静空旷顶层,远近都不是很介意。我赶紧跟他联系,才发现他是一个荔枝主播,做了一个治愈系的节目,专门指导那些在生活中受伤害的人走出阴影。
他不用朝九晚五上班,只需要和合伙人制作这个节目就好。因为录音需要绝对安静,避免杂音。所以他才需要租一个顶层房间来制作录音。
因为之前我从未听过荔枝,出于好奇,我听了他几段录音,音质浑厚,让人感觉安全。配乐和缓,让人感觉放松。说的故事也多是他和他的朋友写的,很深入人心。有的听了眼泪直流。
看了下他的浏览量也是同行中偏高的,有很多人给他打赏。按照陈梵当时的设想,我们的房子应该充满文艺气息。我觉得他是一个好的客源,于是留了他的联系方式,约他过来看房。
我在想,在A城压力山大的城市,应该有很多人会愿意收听这样的节目。如果我能接触程曦,并学一点录音的知识,是否我也可以通过荔枝的平台将我的节目播出。简书中的文章也有了一定的积攒量,我的素材也可以从其中提取一些。
然后思维开始跳跃,想起之前万熙然给我介绍的国家理财规划师,又想到如果我能招一个理财师的房客,那么他应该可以帮忙我们盘活并合理配置所有的资产。又或者,如果我的房客每一个都能产生一些能动性,那么大家抱团成长会更加迅速达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