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街雨脚接天平,乱箭翻珠动地声。 困守风檐休急眼,偷闲正是雨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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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街雨脚接天平,乱箭翻珠动地声。 困守风檐休急眼,偷闲正是雨多情。
一 又到阳春三月,农谚有云“清明前后,点瓜种豆”。提起瓜事,我最喜爱的就是西瓜,去年的瓜熟季节我正在广州,也许是天公作美,整整一个夏季都能买到较廉价的西瓜,一饱了我的馋吻,...
1 我们从未见过 可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 却觉得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2 心头像是有个温热的泉眼 对你的想念一动 它就跟着翻涌 3 我一直不敢随便把喜欢说成爱 可隐隐觉得,我那...
<六>
我们所选的这条下山便道,是在原有的山路上修建的。有些路段直接采用原来的路面,一条条已踩得衬光油滑的青石条泛着历史的光彩。混泥土泮着细石子铺就的路面,宽仅一米左右。沿路并未进行大规模开发,仍保留着森林古朴的本色。风景自是与别处大为不同,另有一番风味。
虽然一路也能遇到三三俩俩上山人群,但是与我们同方向下山的却只有前方缓缓而行的一对小情侣。某些路段两边杂树繁密,楠竹丛生,路径上方低垂的藤蔓结成一个个门洞。哪怕是正午的阳光也很难透进来。偶有几分阳光洒下,也被切割成摇曳的斑斑碎影。每当山风穿过杂树乱枝,发出沙沙声响时,顿感四周阴森冷寂。真疑心碎石杂草暗处会跳出伙剪径强人。
刚进入便道不久,天色就暗了下来。手机天气预报称有的阵雨,似乎真的要下了。父亲于是崔促着我们加快脚步。无奈下山也并不如我们想像般轻松,尤其是前段的陡峭下坡路段,台阶似乎长在上山人的头顶。我们须稍仰着身子向前探脚,一步一步踩实往下挪步。向下只能看到登山人的头顶和后背,腿脚却是看不着,有时会有一张淌满汗珠的脸抬起来苦大仇深地向上张望一阵,又低下头去默黙地爬着。每每有人路过我们身旁,都能听到呼吃呼吃的喘气声。下山人看上山人是惬意的,尤其是在这陡峭的盘山便道。坐在台阶上看喘着粗气的上山人群,顿时有种凯旋的感觉。
有一对夫妇带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也在登山的队伍。小孩大约是累坏了,一脸戚戚的坐着。小孩的父亲一边帮其擦汗一边说着鼓劲的话,母亲则麻利地从背包中取出一袋面包,温柔地喂给他吃,眼里满是关切和不忍。
我路过这一家三口时,故意说道:“山顶已经不远了,转个弯就能看到。”
我的本意是希望能给小男孩增加些勇气的。旁边路过一群小青年,其中一个接了话道:“真的呀,我都快累死了。”
我微微一笑道:“加油吧,不远了,翻过这山头就是了。”
青年们叽叽喳喳一路打闹着过去,依希听得他们仍在谈论。
“山那头是什么呀?”
“山那头就是山顶啦。”
“山那头呀,应该还是山。”
“不对,山那头应该是下山”
……。
走不多久,开始时的轻松惬意的感觉也慢慢消退。小腿肚轻轻的颤抖着,每走一步都得踮着脚尖,看似触地实则松软软的踏下,稳当后才敢迈出下一步去。
父亲已然自顾自走得不见了踪影。母亲笑笑说:“你爸这是在家照料山上自留地里的桔子锻练出来的登山本事。”
我心想父亲一来担心下雨,二来估计是赶在前头寻方便处抽烟去了。转过一个山角,果然看见父亲停在一处公厕前抽着烟。
父亲看我们走近,挥了挥手说:“天要下雨了,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赶上来了。”
母亲拉了拉我的衣袖笑着道:“你爸腿长,我们先走。”
快到山脚的一个凉亭,我们刚一坐定,天就下起雨来。雨声由一处小山头背后向凉亭逼近。雨点希希索索地打在草木,一会儿功夫就由远而近劈里啪啦打在凉亭顶上。树叶挂着颗颗水珠,不时往下掉,滴入地面初时悄无声息,一会儿就滴滴答答溅起水花。地面也由星星点点慢慢汇成片片水洼,溢出的水勾勾连连很快就找不着干处了。山坡草地一片喧闹,草木尽情的沐浴着雨露,嫩绿的叶片满满地盛了雨水,载不动时一侧身,晶莹的水珠成串成串地滚落下来。一阵山风吹过,伏挺着的草闪着道道白光。
我问父亲怎么知道即将下雨的。
父亲解释道:“一般夏天下雨前总是很闷热的,往往一丝风都没有,只要看到这种情况,这雨就十有八九要下了。”父亲顿了顿,感叹道:“只怕这一路又不知有多少人被这阵雨给捉住喽。”
我也不由为刚刚碰上的小男孩担心起来。
幸好,十几分钟后雨停了下来。天上的乌云也像要到别处赴宴似的,散得了无踪影。
我们出了亭子继续向山下行去,待到西门,我看了看表,已是中午一点十分。我们截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万达广场与我的妻儿会合。
和父母登白云山<一 > 父亲和母亲来广州已经有一天了。父母亲这次来广州是接孙子回老家上学的。儿子今年七周岁,九月份一开学就得上二年级了。儿子一直由他爷爷奶奶带大,爷孙感情似乎比父子更深厚。...
<六>
我们所选的这条下山便道,是在原有的山路上修建的。有些路段直接采用原来的路面,一条条已踩得衬光油滑的青石条泛着历史的光彩。混泥土泮着细石子铺就的路面,宽仅一米左右。沿路并未进行大规模开发,仍保留着森林古朴的本色。风景自是与别处大为不同,另有一番风味。
虽然一路也能遇到三三俩俩上山人群,但是与我们同方向下山的却只有前方缓缓而行的一对小情侣。某些路段两边杂树繁密,楠竹丛生,路径上方低垂的藤蔓结成一个个门洞。哪怕是正午的阳光也很难透进来。偶有几分阳光洒下,也被切割成摇曳的斑斑碎影。每当山风穿过杂树乱枝,发出沙沙声响时,顿感四周阴森冷寂。真疑心碎石杂草暗处会跳出伙剪径强人。
刚进入便道不久,天色就暗了下来。手机天气预报称有的阵雨,似乎真的要下了。父亲于是崔促着我们加快脚步。无奈下山也并不如我们想像般轻松,尤其是前段的陡峭下坡路段,台阶似乎长在上山人的头顶。我们须稍仰着身子向前探脚,一步一步踩实往下挪步。向下只能看到登山人的头顶和后背,腿脚却是看不着,有时会有一张淌满汗珠的脸抬起来苦大仇深地向上张望一阵,又低下头去默黙地爬着。每每有人路过我们身旁,都能听到呼吃呼吃的喘气声。下山人看上山人是惬意的,尤其是在这陡峭的盘山便道。坐在台阶上看喘着粗气的上山人群,顿时有种凯旋的感觉。
有一对夫妇带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也在登山的队伍。小孩大约是累坏了,一脸戚戚的坐着。小孩的父亲一边帮其擦汗一边说着鼓劲的话,母亲则麻利地从背包中取出一袋面包,温柔地喂给他吃,眼里满是关切和不忍。
我路过这一家三口时,故意说道:“山顶已经不远了,转个弯就能看到。”
我的本意是希望能给小男孩增加些勇气的。旁边路过一群小青年,其中一个接了话道:“真的呀,我都快累死了。”
我微微一笑道:“加油吧,不远了,翻过这山头就是了。”
青年们叽叽喳喳一路打闹着过去,依希听得他们仍在谈论。
“山那头是什么呀?”
“山那头就是山顶啦。”
“山那头呀,应该还是山。”
“不对,山那头应该是下山”
……。
走不多久,开始时的轻松惬意的感觉也慢慢消退。小腿肚轻轻的颤抖着,每走一步都得踮着脚尖,看似触地实则松软软的踏下,稳当后才敢迈出下一步去。
父亲已然自顾自走得不见了踪影。母亲笑笑说:“你爸这是在家照料山上自留地里的桔子锻练出来的登山本事。”
我心想父亲一来担心下雨,二来估计是赶在前头寻方便处抽烟去了。转过一个山角,果然看见父亲停在一处公厕前抽着烟。
父亲看我们走近,挥了挥手说:“天要下雨了,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赶上来了。”
母亲拉了拉我的衣袖笑着道:“你爸腿长,我们先走。”
快到山脚的一个凉亭,我们刚一坐定,天就下起雨来。雨声由一处小山头背后向凉亭逼近。雨点希希索索地打在草木,一会儿功夫就由远而近劈里啪啦打在凉亭顶上。树叶挂着颗颗水珠,不时往下掉,滴入地面初时悄无声息,一会儿就滴滴答答溅起水花。地面也由星星点点慢慢汇成片片水洼,溢出的水勾勾连连很快就找不着干处了。山坡草地一片喧闹,草木尽情的沐浴着雨露,嫩绿的叶片满满地盛了雨水,载不动时一侧身,晶莹的水珠成串成串地滚落下来。一阵山风吹过,伏挺着的草闪着道道白光。
我问父亲怎么知道即将下雨的。
父亲解释道:“一般夏天下雨前总是很闷热的,往往一丝风都没有,只要看到这种情况,这雨就十有八九要下了。”父亲顿了顿,感叹道:“只怕这一路又不知有多少人被这阵雨给捉住喽。”
我也不由为刚刚碰上的小男孩担心起来。
幸好,十几分钟后雨停了下来。天上的乌云也像要到别处赴宴似的,散得了无踪影。
我们出了亭子继续向山下行去,待到西门,我看了看表,已是中午一点十分。我们截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万达广场与我的妻儿会合。
和父母登白云山<一 > 父亲和母亲来广州已经有一天了。父母亲这次来广州是接孙子回老家上学的。儿子今年七周岁,九月份一开学就得上二年级了。儿子一直由他爷爷奶奶带大,爷孙感情似乎比父子更深厚。...
“邱队长,考查后有什么收获呀?”父亲看着母亲不舍的神情,打趣道。
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大城市就是大城市,设备比我们强多了,人也多才多艺,指挥的,拉小提琴的,吹大号的,什么样的人都有,都可以组一个戏班子了。”母亲说完不禁露出羡慕的神情。
父亲转头对我说:“你妈妈这次来广州可是损失很大呀。”
我有些不明就里。父亲接着说:“镇里的腰鼓队这几天恰好有演出邀请。刘主任听说你妈要出来,可不一番苦劝哟。你妈妈呀,在队里可算得上是一个主心骨。”父亲说完看着母亲呵呵地笑着。
“妈妈有这些爱好挺好的呀,即锻练了身体,还能陶冶精神。只是这次不赶巧误了妈妈的活动……。”
母亲摆摆手道:“别净听你爸瞎说。镇里的这些老太太们也就把这当个舒展筋骨的活动,图个热闹而已。后来练得有些模样,特别是为了参赛买了服装道具,镇里人看着我们跳得喜庆,也对我们的腰鼓队产生兴趣。哪家若有个结婚嫁女,乔迁作寿的就会央我们去跳上一回,图个喜庆。”
母亲喝了口水继续道:“这不六队的冯大爷过七十大寿,他家儿媳妇海英老早就跟刘主任央定日子了呢。损失能损失什么呀,不就是个红包嘛,我只是觉着有些对不住海英。”
“哟,妈妈,你们现在都商演了呢?”我看母亲情绪有些低落,忙打趣道。
父亲和母亲都被我的话给逗乐了。母亲说:“人家包个红包也是一片心意,不过也是对我们腰鼓队的鼓励。只要人家来请咱跳咱就去,图个热闹喜庆。”
沿路依希仍能听见一些其他老年合唱团的歌声自山坳或林荫深处传来,只不过声音规模似没有白云晚望处大。母亲仍会跟着隐约的歌声哼唱几句。
迎面走来一位穿背心的老头,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腰里别着一台收音机。老远就从收音机里传来一阵依依呀呀又长又尖的声音。我对母亲说:“这是粤剧,广东老头老太挺好这口的,我听不惯,依依呀呀怪闹心的。”
依依呀呀的声音这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终于黙不可闻。
“虽然听不懂,还是挺有特色的。”母亲道。
我指着不远处树荫下围成一圈踢毽子的人群道:“这才是有特色呢!广州老头老太踢毽子可是一绝,外人加入绝赶不上趟。”
父母亲顺着我指的方向,饶有兴致地观察起踢毽子的人来。
“踢毽子我小时候也会玩,不过不是他们这种踢法。”母亲道。
“是呀,我小时候也玩过,单人踢,比赛谁踢得多。这些人围一圈边踢边聊挺有意思的。”我顿了顿,打趣地道:“还是城里人会玩呀。”
其实这种踢法需要参加的人挺有默契的,毽子落到谁附近就由谁伸腿接去,否则非乱了套路不可。不知这种玩法能不能也像广场舞一样也在全国风行起来。
〈五〉
和父母登白云山<一 > 父亲和母亲来广州已经有一天了。父母亲这次来广州是接孙子回老家上学的。儿子今年七周岁,九月份一开学就得上二年级了。儿子一直由他爷爷奶奶带大,爷孙感情似乎比父子更深厚。...
眼前近处的几处小山包是郁郁葱葱的,稍远的城区与小山包犬牙交错,深灰色的街巷和浅灰色的屋顶笼罩在阵阵变幻的白气中。两种颜色之间的战争甚是激烈,灰色明显占据着上风,只要葱绿覆盖不到的地方都被灰色占据。葱绿不得不无奈地龟缩在山脚下,任由灰色肆孽而毫无办法。犹如非洲大草原上的野火,炙热的火焰蜿蜒成千里长线进逼着青翠草地,在身后留下一片片冒轻烟的死灰。
远处有几处大厦如烧焦的枯木般兀然挺立在天尽头。我指着其中一处隐约的塔尖说:“这个就是广州塔,俗称小蛮腰。以前我们珠江夜游时船曾经过它底下,晚上塔身亮了灯后很漂亮的。”夜里点亮了的小蛮腰确实很美丽,我曾有诗为证:江畔有佳人,孑然不染尘。蛮腰临水照,顾影波粼粼。
父母亲顺着我手指着的方向望去。阴沉沉的雾里只能隐隐地看见两道“S”型灰黑色的塔的轮括,伸出尖尖的顶剌向空洞洞的天空。
我和父母都没再说话,静静地眺望着这座灰蒙蒙的大城市。我心里不禁感慨:这么偌大的一个城市,大厦鳞次节比,路上车水马龙,而我却终究不过是一个过客,他乡虽好终非我土之呀。思绪方结,不禁黯然。
栏杆左侧立有一凉亭,亭首挂着匾额,上书“白云晚望”四个大字。白云晚望为知名的羊城八景之一。遥想当年人们登临此地观看夕阳西下,万家灯火以及珠江渔火,不知如何诗情惬意。今天我所见处不过灰蒙蒙一片黑白色的城市海洋。晚景如何不得而知,不过可以想像,夜晚从这里看去,山下仍是一片接天灯海,闪耀着万丈光芒,但是古人在此白云晚望的诗意估计就再也找不着了。
稍息片刻,父亲提议继续向山顶进发。母亲在经过合唱人群时仍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
和父母登白云山<一 > 父亲和母亲来广州已经有一天了。父母亲这次来广州是接孙子回老家上学的。儿子今年七周岁,九月份一开学就得上二年级了。儿子一直由他爷爷奶奶带大,爷孙感情似乎比父子更深厚。...
<四>
缆车在山顶广场处停了下来。拾阶而上,绕过一堵山石,不由得眼前豁然开朗。亭台楼阁,花树流瀑,假山石阶一一布置得精巧而疏朗,真所谓五步一景,十步一品。沿着宽阔的山顶公路两旁,偶适开阔之处则建三两商铺。仿古式建筑的主体隐藏在深深的树荫里,只在门头高高挂了个旗帜,林荫处支几把遮阳伞,伞下正坐着些悠闲的游客。往山顶方向的一面种满翠绿草皮的山坡上,用粉紫色的碎叶灌木铺排出一行醒目大字“白云山欢迎您”。有少人正围在字旁,摆动各式姿态拍照留念。
远远听得阵阵浑厚的歌声。循声望去,左侧半山一处亭台下方的树荫里正围着一群人。母亲惊喜道:“这山顶上也有老年人合唱团呀。”
“走,看看去”父亲深解母亲心意。
近些年兴起的广场舞,不仅在大中城市搞得风生水起,蔚为壮观,就连老家赣东偏远的乡村也颇为常见。老家乡村的广场歌舞团体自有其特点:唱的少,跳的多;使用的道具也甚是简略,有时一块红绸,两把丝扇就成。母亲也参加了镇里的一支腰鼓队。只要天不下雨雪,每晚七至九时,这支腰鼓队总得在镇政府大院内的一块广场内锣鼓宣天地开演。
附近的乡镇政府对这种民间自发组织的歌舞团体总体上是持支持态度的。母亲参加的腰鼓队的组织者是乡镇的妇女主任,占着这个先机,在全县各乡镇组织的歌舞大赛上,母亲也有幸随队辗转各地参赛,而且取得团体第二名的好成绩。自此以后母亲对腰鼓队的热情始终高涨。
父亲心底也是支持母亲参加歌舞队的。不过自从母亲迷上了广场舞,稍为打破了以往家里和缓的生活节奏。比如晚饭较之前须提早约一小时,晚饭用餐也有些心急火燎的。母亲出去跳舞这两三个小时,照顾孙子的重担就全落在父亲一人身上了,所以有时难免数落几句。
母亲参加歌舞队的坏处,相较于好处就算不得什么了。母亲因长年体力操劳,患有轻微的骨质增生和关节炎。自从参加腰鼓队后,母亲不仅身体比以前硬朗多了,人也较之前开朗乐观。这些变化,家人尤其是父亲是看在眼里,乐在心头。所以母亲的腰鼓队有时需要购置些设备,父亲也是鼎力相助。母亲有时也会央我在网上下载一些歌舞DV。我给母亲置备了两个U盘,并耐心的教会母亲简单的用法。平时也在网络上留心广场舞资料,有合适的就载入U盘,找寻机会转交给母亲。
半山亭下顺着山势建有十来圈半园形石阶,石阶上围坐着一群中老年人,数量约有百十来号。人群正中的上空横牵着一条麻绳,绳上一左一右挂着两幅挂历大小的白纸,纸上用黑笔满满地写着一些字。我仔细看了看,两张纸的标题都写着《歌唱祖国》,正是大家唱着歌的歌词。两幅歌词中间,迎面站着一位瘦高的老头,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正一脸陶醉地挥着两只手指挥人群合唱。圈中的老头老太们也就随着这两只高高低低的手激仰地唱了开来。指挥家身后有一片2米宽的平台。台中坐着一位体态安祥的中老年妇女,架着一幅金丝眼镜,正聚精汇神地拉着小提琴。旁边勾腰站着一个胖老头,正鼓着腮帮子吹一支大号模样的乐器。平台尽头的栏杆下放着一部黑色的大音响,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正在侧耳调试着。
这群人应该经常在一起演唱,有条不紊地按着自定的节奏进行,丝毫未受里外三层围观人员的影响。围观人员中有些中老年人也情不自禁的随着合唱队轻轻的哼唱,看热闹的小孩则调皮地在人群中钻进钻出玩得也不亦乐乎。
我随着父母亲在人群外围站定,母亲也跟着节奏轻轻地哼唱起来,脸上扬溢着愉快的笑容。我悄悄闪过一边,寻了一处合适的摄像位置,把这一幕拍摄了下来。
合唱团接下来又唱了几首歌曲,均是些六七十年代传唱的耳熟能详的歌曲。这些歌曲勾起这些来自天南海北人的共同青春回忆,拉近了唱歌人心与心之间的距离,让人久久不愿离去。他们共同回忆的年代,是一个热火朝天的时代,举国上下澎湃着热血以及激仰着青春。也许人的青春年华是最值得怀念的吧。
父亲听完一首歌曲后就退了出来,寻了一处放置垃圾桶的角落,依着栏杆抽烟。
母亲待换曲空当,左右搜寻我和父亲不见,正自着急。我赶紧挥手道:“妈,老爷子在这边抽烟呢。”
母亲这才舍了合唱队伍,微笑着朝我们这边走来。
父亲所依栏杆处,视野开阔,放眼望去,山下广州城繁华景象尽收眼底。
天是阴着的,乌沉乌沉的黑云在天际游荡。天地之间笼着溥纱般的轻雾,上黑下白,仿佛人间大地正漫在蒸笼内冒着白气,只是没有热度。阳光偶尔透过黑云的边隙,投下几绦残淡的亮光,在冒着白气的大地上留下几块黄斑。
和父母登白云山<一 > 父亲和母亲来广州已经有一天了。父母亲这次来广州是接孙子回老家上学的。儿子今年七周岁,九月份一开学就得上二年级了。儿子一直由他爷爷奶奶带大,爷孙感情似乎比父子更深厚。...
〈三〉
白云山,位于广州市白云区,为南粤名山之一,自古就有“羊城第一秀”之称。山体相当宽阔,由30多座山峰组成,为广东最高峰九连山的支脉。面积20.98平方公里,主峰摩星岭高382米。明清的羊城八景中,白云山占其三:“蒲涧濂泉、景泰僧归、白云晚望”。
白云山虽不算高,顶峰才不到400米,不过山体尚辽阔绵延地突起许多小山包。景区东南部漫山依势建设得精巧雅观;西部尚有几片山林未曾开发,莽莽苍苍,绿得让人心醉。
近几十年,广州经济飞速发展,城区建设也如水银泄地般铺排开来,白云山渐成广州市的一座市内山。山体四周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建筑围得不泄不通。今古一对比,我不由曾作七绝一首叹羡:江北寒鸦舒冻色,岭南花木早东风。郑仙驾鹤有归意,无奈云山闹市中。
整个景区漫心游览,大体得一两天光景。迫于父母旅程,我们计划用大约四小时游览。登山行程是自南门乘索道缆车直达山顶广场;其次攀登顶峰--摩星岭;最后沿一条新铺设的通向西门的便道下山。
也许是时间尚早,缆车搭乘者并不如想像中的多。无需太多等待,我和父母亲就登上了缆车。一同乘坐的除了我们叁人外,还有一对情侣及一名工作人员。
缆车刚一驰出上落客操作台即给人豁然一亮的感觉,心情也不由得兴奋了起来。房顶,立交桥,树梢相继没入脚下。苍翠的白云山含着各种精巧的建筑尽收眼底。同车的小情侣依偎在一起,悄声逗笑,不时伸出手机变换各种夸张的姿态自拍。只有那名工作人员静静坐着,眼睛看着前方,表情默然。想是其经常乘坐,对此已然了无兴致了吧。
我依着母亲坐在顺行方向,父亲坐在对面。车行不久,我看出父亲神色稍有紧张,视线移动僵滞,赶紧起身扶着父亲换过座位。母亲搀持父亲坐定后,父亲脸上紧张神色方才缓去。
“你爸爸年岁大了,最近又查出有高血压,我刚刚都还劝着他别撑着强坐缆车,一家子说说笑笑上山不是更好。”母亲不无责备地道。
父亲呵呵一笑,夸耀道:“没事的,当年我随单位组织的旅行团到青城山,也坐过缆车,沿途可比这要险峻多了。抬头看的是悬崖峭壁,低头看脚下就是深深峡谷。”
“老头子,好汉不提当年勇。你那该是九几年的事了吧。”母亲轻轻拍了拍父亲的手接着道:“岁数不饶人,不服老不行呀。”
父亲叹了口气,陪着母亲一起转身看着缆车窗外,饶有兴致地欣赏起秀丽山色。
我明白父亲不顾身体疾病,坚持乘坐缆车是为了让母亲能多长些见识,高兴高兴。陪父亲聊天时,父亲多次提到退休后要带母亲出去走走,见见世面。母亲一辈子窝在江西东部老区的一个小镇上生活。平日里忙着辛苦照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住,难得出过远门。现在父亲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老俩口又得帮着我照料轩轩上学。父亲有这个心愿,也难以实现。
寒暑假是一个稍空闲的时间窗。寒假期的中国,山河处处冰天雪地的,除极少几处景区外,似不太适宜旅游。况且寒假假期较短又逢春节,各地人潮拥动,外出十分不易。
这样看,也就只有暑假这一两个月可供选择了。父亲这次带着母亲来广州接轩轩,也算是实施心愿的一个小实验吧。只不过父母亲怕耽误我俩工作,匆匆而来,匆匆而回。
看着已经两鬓斑白的父母亲,我的心情十分沉重。父母拉扯我和弟弟长大十分不易。父亲是乡镇兽医站的一位技术人员,母亲是传统的家庭妇女。全家四口人靠着父亲微溥的薪资过活。每年开学,我和弟弟的学费常须四处挪借。不过不管日子过得多么的艰难,父母都没有让我和弟弟缀学。父亲常说:“熬过去总有出头的日子,以后就算种地也得有知识的。”
父亲是穷苦出身,爷爷在父亲九岁时就去世了。爷爷临终时交待奶奶,无论如何也要让父亲上学。父亲也没有辜负爷爷的厚望,在当年工农兵大学时代,学得兽医这么一技之长。当年,能够脱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挤身集体单位靠技术吃饭,也算是鲤鱼跃龙门,值得欢欣鼓舞。凭着不懈努力,父亲不到三十岁就担任了所在乡镇兽医站的站长,在这个岗位上一扎就是数十年,直至去年退休。
和父母登白云山<一 > 父亲和母亲来广州已经有一天了。父母亲这次来广州是接孙子回老家上学的。儿子今年七周岁,九月份一开学就得上二年级了。儿子一直由他爷爷奶奶带大,爷孙感情似乎比父子更深厚。...
<一 > 父亲和母亲来广州已经有一天了。父母亲这次来广州是接孙子回老家上学的。儿子今年七周岁,九月份一开学就得上二年级了。儿子一直由他爷爷奶奶带大,爷孙感情似乎比父子更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