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带着你的剑走吧!”
我低头,眼前的女子,浅翠薄衫,面容姣好,她在哭,却仍是美的。世间愚蠢的女子太多,唯有她,是懂得落泪的。
“这把剑原叫‘清尘’。”摸了摸剑身,“我得后改作‘青啸’,你知为何?”
“世人只听剑的悲鸣,却不知剑主人的心思。”
“我愿为你成佛,也可因你入魔。”
“你当真不愿和我走?”
“若是我逼你呢?”剑身出鞘,直指眉间。
“师兄,带着你的剑,你走吧――”
我暗暗苦笑,陡然收回“青啸”,将剑鞘贴在脸边,喃喃道,“从此江湖不再有我……”
我便是江湖!
三月后,付博村,一茶馆。
“前段时间,紫云山的那件事,知道了吗?”
“两大帮派结盟,嫁的还是江湖第一美女,能不知道吗?”
“听说嫁妆都浩浩荡荡排了十里路,呵,那架势,怕是皇帝嫁女儿也就这样了。”
“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是之后的一件!这,你们恐怕就不知道了吧?”
“什么?快来说说。”
“就是就是。”
见勾起同伴的兴趣,甚至其他桌的客人也凑过来听,这人倒不急着说了,小指轻扣桌子,左顾右看,偏不开口。
有明眼的叫了盘牛肉,上了瓶好酒,这厮才晃悠悠开口。
“说那紫云山嫁女儿,架势排场自是不用说,且不讲两边备的东西,便是人家随的礼都不是咱们可以想的。”
细细说着嫁妆之华丽,宾客之尊崇,引着众人一番感叹,话锋一转,“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因为――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意思?”有一人急急问道。
“人呢?是没了。东西呢?官府要收着去了。”轻轻丢出一句话,又不再说了。
这下众人更是好奇,又不敢贸然开口,这货吃了点肉,喝了点酒,见吊足了大家胃口,才接道。
“那天去的人啊,都死了。喜宴不是在紫云山庄办的吗?山庄上下,来往宾客,只要那晚留在庄里的人,没一个逃出来,紫云山,已是变成血云山咯!”
“这事闹得极大,上头都惊动了,你们想啊,那日得有多少人,期间多少高手,一夜之间全躺下来了,这么大排场,也不知是哪边下的手…”
“人是说没就没了,嫁妆倒是摆得齐整,放眼望去,无一例外,每份嫁妆都布了血,瘆人的很,除了几个不要命的摸黑偷拿了点东西,那附近都没人去,近来,朝廷说要收着去后,更是没人敢去碰了。”
众人听完一片唏嘘,偌大的帮派,就这么没了,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好。
“说不定是上头派的人。”一人说道,见众人凝视,连连摆手,“我胡说的,算不得数算不得数!”
“我看也是他们,这里面好处最大的也就他们了,”一人闷声道,“东西最后不也他们收了吗?况且还有谁有这么大势力?两大帮派,一夜间,没了!”又叫道,“你们怕什么?这里这么偏,还怕官兵抓你们不成?况且又没的做甚,心里有啥鬼!”
众人见他一副不要命样,虽肚里埋怨,碍于颜面倒是不好反驳,连连称是,后又演变成歌颂朝廷的好了,想这人还是要命知趣的。
听着众人的谈话,酒足饭饱,久不说话的人又抛出一句,“你们知道吗?紫云山庄的那事,说是新娘子引起的…”
“怎么会?”
见重新转回众人的注意,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这事吧,有好几种猜测,还有人说是紫云山叛逃的一个弟子做的,不过这事,多少有些不靠谱,想那邪人,武功虽高,但单凭他,却是不可能!”
“比较靠谱的说法说是个新晋组织做的,虽是新起,崛起速度不一般,现在俨然已有武林之首的苗头。”
“是万宗门!我知道!”一人叫喊道。
“是了,你倒是有点见识。”也许酒足饭饱,被打断后没有生气,和气道,“这万宗门等下再细说,只说这门派教主看上了第一美人,可他当时只不过平庸之辈,求婚自然被紫云山给拒了,几月前听说人要出嫁了,愣是弄出个万宗门,在婚礼当天把人都灭了。”
“他既是为了新娘子而去的,为什么不留下新娘子?”
“这你不懂了吧,我得不到的你们谁都别想得到,瞧人家这魄力,教主呢!”有一人自作聪明答道。
“我有说新娘子死了吗?”得意的笑。
众人一片喧闹,“不是说留在庄里的都没了吗?”
“那是留在庄里的,新娘子没有留在庄里,自然不在其中,她不见了,婚礼当天。”
众人一片哗然。
桌子一拍,说者唱到,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